天微凉,窗外的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古色古香的小筑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床畔,一个蓝衣男子站着,静静地凝着床上那脸色苍白的女子,手无意识地举起,踌躇了一番终究落在了女子的脸上,温柔缱绻。
这是一种怎样的一种复杂?
“流儿……”一声唤早已在心底唤过无数遍,而此刻终是唤出了口。
只是床上的人却永远听不到。
忘尘也不知道,这样的感情从何时开始变质?
是从那三年同朝为官开始,是从那一次她凄美倒下的那一刻开始,还是从这三年之间,他远远的观望她开始?
他明明曾经如此讨厌她,明明恨不得她永远消失,为何此刻心却那般地疼?
三年前,他知道他虽然震惊,却没有后悔。而这三年之间,他之所以总是暗暗地跟着她,保护她,也是因为凤倾歌。
只是那样的看着,看着的时候,心底的感情天平却开始微微地倾斜。
直到此刻,泥足深陷。
从厌恶一个人到爱上一个人,他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却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流儿……”又是一阵唤,却带着几分无奈和叹息。
恨可以让人成魔,而爱同样可以。
万俟流如此不折不饶地跟着凤倾歌的时候,他便在他们的身后远远观望,甚至还带着几分妒嫉,其实他可以出面证明的,可是他没有。
而那一夜,他明明可以救下她的,可是却还是如此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他挡下了那一剑,看着他离开,看着她伤心欲绝。
他竟私心地希望她就如此对他绝望,那么或许他可以……
如此想法,如此做法连他自己都要唾弃自己,可是他终究还是犯下了。
凝着床上的人,心底的疼又不免多了几分。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儒雅的男子走了进来,温和地问道:“阁主,流儿她还没醒吗?”
忘尘转身,焦急地问道:“司神医,流儿她会不会有危险?”
“你是看不起我家相公的医术,还是觉得我这个做二姐的会对自己的妹妹见死不救?”一道黑色的身影飘了进来,阴沉沉地问道。
“二小姐,在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忘尘望着来人,不由地无奈一笑。
这名满天下的司彧司神医,竟会栽倒曼珠沙华宫的二小姐万俟双手中。
一个温和如春风,一个却阴沉如鬼魅,明明是两个极端的人,却又让人说不出哪里不配了,或许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最好不是。”万俟双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只是转首望向司彧的时候却早已是一张如花的笑脸,“相公,流流她没事吧?”
自家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而别人做什么都是错。这便是万俟双的个人准则,眼前的人虽然人模人样,而且在江湖上混得也不错,可是他害流流受伤就是他不对,所以被她毫不留情地归为别人一类,对他说话的时候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忘尘望着这截然不同的待遇,不由无奈地苦笑。
谁不知道这江湖上被称为毒仙的万俟双出了名的善变,想当初她使毒,而司彧解毒,两人也便是这么擦出了火花。
司彧依然是淡淡的笑,对着万俟双的时候更是温和了几分,“流儿没事,差不多也该醒了。”
那一日,抱着万俟流四处求医的他竟在凑巧遇上了他们。
这总算没让他的一念之差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正是说话间,床上的人发出了轻微的呻吟,众人马上停下了话,赶到了床边。
万俟双一把推开了忘尘,凑到了万俟流的跟前,“流流,你没事吧?”
万俟流睁开了双眸,见到自己二姐的时候不由一阵诧异,而后才道:“二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她还是为父报仇的慕流景的时候,她从未想过原来自己还有一对如此疼爱自己的父母和六个姐妹。
“流流啊,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便受成这样,姐姐我会心疼的。”万俟双心疼地说道。
“知道二姐最疼我了。”心中虽然还是痛痛的,可是她却不想表现出来。
这些年来,独自承受的习惯并不是真的说改就能改的,更何况她也不想让那些爱她的人为她担心。
“乖。”万俟双为她理顺了散乱的发丝,又转首望向了司彧,“相公,你快给流流来瞧瞧。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竟敢欺负我家流流。”
司彧一脸温和地走了过来,拉过了自己那喋喋不休的娘子,“好了,双儿,你这样会打扰到流儿休息的。”
万俟双乖巧地闭上了嘴,把位置让给了司彧。
“二姐夫,你也在啊。”万俟流甜甜地唤道。
三年前,要不是他,或许此刻她也已经不在了吧。
号称神医的司彧的确有妙手回春的本领,也不知当年二姐是怎么把他拐到手的。
司彧为万俟流整治了一番,才笑道:“流儿没事了,只要多多休息就好。”
“没事就好。”万俟双又一把拉开了自家的相公,走到床边问道:“流流,告诉二姐,是不是那个家伙欺负你。”
说话间,她还把手指向了立在一边的忘尘。
此刻,万俟流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脸色不由地微微泛白,她凝了他一眼之后才转首万俟双道:“二姐,是他救了我。”
她真的不懂夙沙洛,又或者该叫他忘尘。
既然自己都有了新的身份,她也不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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