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飞虹眼睛眺视密林深处,那可是刚与熊志契纵骑远去南辕北辙的方向,平常之极地答道:“大家都是朋友一场嘛,况且他还替小妹解了难。”回目盯着房铭,问道:“师兄怎会没来由地问起这事呢?”
此语一问,逼得房铭满腮窘态,吞吞吐吐地道:“没……没什么,只是随兴问起而已。”
独孤飞虹点一点头。
从熊志契与房铭二人动手剧战那时起,在不远处的树顶上就坐有一人,他也真够本事的,由始至终没遭这一代奘、拓二宗最出色的英杰识破形藏,此人正是独孤禅。看着熊志契驰骤别去,房铭二师兄妹回返隐山,暗自发哼道:“都怪飞虹这小妮子坏了事,何不就让他们两人继续打,最好是揍得铭儿头破血流的,正好让这家伙学学人上有人的道理,杀杀他那惹人憎厌的傲慢!”
这位拓宗宗主赶回隐山腹内,立即召集左一航他们三十六人,对在本届论艺盛会上各人的绝技优劣长短都作出合理的点评,并且缮写成册分给各位有份参与者。又亲自替焦天化把号切脉,指点他超元武艺上的要窍,令他可以尽速得窥武学上更高一层的境界,对宗主尤为钦服!然后再挤出时间去看望了岑波,对他好生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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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日放蹄奔波,这日在暮气苍茫中返抵京城。仰眺远处天边铅云积累愈为厚重,心念着怕就要下雪了,再给这已经是覆雪晶莹的城邑添上雪白色彩,人心又何尝不是这个样子,愁上添愁!
对于熊志契来讲,确是无时无刻不在盼求可以回到无忧无虑的童真时光,回到被慈师抱着喂食的情景,回到六位同门无生心结嬉乐游玩的情景。他自觉压力真的好沉好难受,几乎快要压得自己挺不直腰杆子了!
返归府邸,在大门口迎面碰见童管家。这已属童管家的老习惯了,无论夏热冬寒、雨骤雪狂,他每日在黄昏时定要上到街市去溜达溜达,差不多时间才会赶回来用饭。
一见着主人归来,童管家当然是乐不可言,连声道:“咳呀,我的少爷,你可回来了!段爷、虞爷和颜姑娘不知念叨你几千几万遍了,紧挂着你啊!”
听过这话,熊志契感激之余也倍觉歉然,道:“这些都是我不对,要出去也没来得及跟他们先讲一声。童大叔,我二师哥和五师弟现在府内吗?”
童管家道:“都在,都在,而且还来了两位贵客哩。”
熊志契眨巴一下眼睛,问道:“是哪两位贵客?是我认识的吗?”
童管家老脸泛现着层层古怪慈爱的笑颜,道:“都是老识人了,她们便是洪、沐二位姑娘!”
熊志契虎躯一阵强震,再见她俩可是自己既渴望又复忌惮的。说起渴望,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自己与她俩乃是多年的老朋友,她们又对自己施有天恩;至于忌惮的根由,则全在吴应熊之死上。
又听童管家含笑催促自己道:“少爷啊,你还不快点进去,要是二位姑娘见到你回府来了,可是有得她们乐的。”
熊志契对他敬重有加,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将熊志契当成是自己的儿孙辈,此际跟熊志契说话的表情、语调、持心,每每不就是祖父期求儿孙能够幸福快乐的心思么?
“她俩果真会这样想吗?”此乃熊志契自问的心底话,更想到,自己可是堂堂的七尺昂藏之躯,还用得着如许惧怕她俩?再说,她俩业已上到府中来了,自己身为主人家还要藏着缩着避而不见,世上岂有此理?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去见见她俩又如何!
瞧着童管家牵走绝影和御马往马厩去,心坎上又是一番天人交战,头皮连阵发麻,硬撑着步子朝厅堂方向走去,恐怕就在与房铭生死拼斗时也没感到此刻肩上万斤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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