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吃肉?这是我们自己养的牦牛,在内地是吃不到的。”索辉把一碗割好的肉往陈曦那边推了推,小声说道。
陈曦把嘴里塞满糌粑,干巴巴地说,“我喜欢吃这个。”她发现索辉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也没有刚才那么容易动怒了。
“师兄,你是不是喝醉了啊?你也吃一点吧,不要管我。没吃东西就喝酒,很容易醉的。”陈曦提高了音量,大家喝了酒之后,声音都在变大,她怕索辉听不到自己。
索辉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曦,然后笑着把另一碗酒仰头倒进嘴里,像是在证明自己的酒量。
陈曦一向很反感这种行为,以前老爸为了工作出去应酬,总是喝得酩酊大醉,醉酒的男人真的很愚蠢。
她夺过索辉手中的碗,试图阻止他再次倒满,“你别喝了!真的会喝醉的!”她有些焦虑。
这时,人群中过来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同样端着酒而来,陈曦无奈,只能站起来迎接。陈曦忽然想起来,这个大叔就是刚才在帐篷门口弹吉他唱歌的人。
更可喜的是,这个大叔会说汉语,“陈曦,欢迎你的到来!”说罢,一碗酒已经下了肚。
陈曦出了一身冷汗,想起侵权法中的醉酒责任案例,总觉得自己作为清醒的人,是有义务把各位醉汉安全送回家的。
不过,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对于这些从小就喝青稞酒长大的人,这些酒算什么。
“谢谢叔叔!”陈曦微笑地看着这位大叔。
忽然这位大叔拍了拍索辉的肩膀,似乎有感而发,“顿珠要是活着,该有多高兴!”
索辉低下了头,用藏语回话,陈曦根本听不懂,只能干看着他们,她猜测,顿珠应该是索辉的阿爸了,看样子是跟这位大叔同辈的人。
“怎么不说汉语?”那位大叔似乎有些不满,“什么时候让我喝到你们的喜酒?我这把年纪还去巡山,说不定就看不到你们……”
“您多吃点肉!”陈曦把刚才那碗堆得冒尖的肉双手捧到大叔面前,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
大叔看到陈曦,顿了顿,然后接过肉,“谢谢你!看嘛旺堆,你的媳妇多懂事!”然后走开了。
陈曦一脸惊疑地看着索辉,索辉却一脸幸福的笑,“师兄!他是说我是你的……”
索辉笑出声,把陈曦按着坐下来,“谢谢你,不用理他们,他们都喝醉了。”
索辉很高兴陈曦替他解围,像这种逼婚,也只有真正的媳妇出马才能说服大家吧。
人群中有人唱起了歌,然后大家都坐下来,有人用筷子敲碗,有人拍着大腿,就这样,有节奏的唱着歌。这种清唱非常有力量,即使没有乐队伴奏,也能听出各种的此起彼伏。陈曦还是第一次听一群大老爷们唱歌,开心得不得了。她一个人一个人仔细地端量,才发觉这里不乏帅哥,康巴男人真是名不虚传,他们的脸不需要任何粉饰,便棱角分明,眼神深邃,充盈着一种生命力最原始的manhood(男子汉气概)。
陈曦拍着手,安静地听大家唱歌。忽然发现索辉也在跟着唱,她可从来没有听过索辉唱歌,故意夸张地瞪大眼睛看着索辉。
索辉发现陈曦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马上不唱了。
陈曦捂着肚子笑得更开心了。她好像从来没有被这么多男性气息包围,只觉得自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有一种被捧起来的飘飘然之感。
忽然索辉站起身,把手伸向陈曦,“我们出去走走?”
陈曦一愣,以为索辉有话要说,赶紧站起身,可是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手给索辉。
“他是出于热情好客吗?还是,他对我有意思呢?”陈曦在心底默默地发问,把手背在身后,低着头看着满桌子的一片狼藉。
索辉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曦,径直抓起她的手,走出帐篷。
“师兄,我们去哪啊?”陈曦脸红,声音低得像一只小羊。
“你不是想骑马吗?”索辉边说,边打了一个口哨,一匹红棕色的高头大马驮着马鞍达达地跑了过来。
“哈哈!真有马啊!”陈曦高兴地跳起来,就像她第一次在动物园看到稀奇的动物的样子。
索辉放开陈曦的手,纵身一跃跳上马,一手抓住缰绳,另一只手伸向陈曦。
这下子陈曦完全放开了,抓紧索辉的手,被他拦腰抱上了马,稳稳的坐在索辉前面。两个人挤在一套马鞍上,身体贴在一起。
索辉一夹马肚子,马儿沿着小河的方向出发。
陈曦闻到索辉身上的酒气,不忘调侃,“师兄,这算不算超载和酒后驾驶啊?”
“是么?那再感受一下超速驾驶吧。”索辉用马鞭一抽,马儿长嘶一声,拔腿飞快地跑起来。
“哈哈!再快点儿!”陈曦大喊,脑袋被自己的声音震得冒星星。
索辉像是被点燃的鞭炮,刹那间爆发,他又狠抽几下马鞭,他们飞驰在草原中间,被一片秋末昏黄的草甸包围,天空中的云变幻莫测,前方的雪山渐渐露出真貌。
他们跑了一会儿,空气很凉,陈曦连打了两个喷嚏。
索辉把马骑到一个冒着热气的温泉旁边,他想让陈曦暖和一下。
“哇!温泉!这里还有温泉?”陈曦回头问索辉,一时间发现两人离得那么近,差点撞脸,于是不好意思转回去。
索辉先跳下马,“来,把手给我!”
陈曦真的是对这个游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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