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英就这么开始教起我九节鞭来。
刚开始恩映师傅颇为担忧,总是指点不了秦琷与姜钰两句,就面色忧愁地看向我这边。
我索性对他说道:“师傅就安心授习吧,滕英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功夫我早已领教了。”说完一笑:“我是不会在这上头为难她半分的。”
恩映师傅冷汗涔涔,连连躬身道:“她若出错,公主就该当罚,自然谈不上为难不为难的。”
我手一挥,“行了,师傅既已决心了要她教我,就当信我不会似旁人那样看待她的言行举止。”
恩映师傅闻言,深深看了我一眼,脸上渐渐浮现丝丝惊喜与欣慰,而后恭正立在我面前,拱手一揖到底。
从此,在这湖光亭旁的练武场上,便多了两个身影。
还没开始练几日,姜钰又面带疑惑地冲至我眼前,一副要兴师问罪的表情:“你怎么回事?不会是真要学什么九节鞭吧?”
我点点头,说道:“是啊,你不是也见过滕英了吗?师傅都认了还能有假?”
他听完,面上的不悦又增加了几分,“前两天听闻秦琷与师傅谈论说你要学鞭的事情,我还当玩笑话听了半晌,你来练武场上与那滕英相见,我也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没成想你这次是来真的!”
“真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他冷哼一声,“这又是奇了,之前我也没少在你面前提习武一事,你只道是没兴趣,怎么现今倒是看着比我更是用心了?”
我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滕英自己虽然身法高明,教起人来却是甚不得章法。
再加上我俩先前早已达成的共识,每每至练武场也是日上三竿了。
说是教我,也不过是随意比划着那么两下子,丝毫不似她自己那日那时使得那般风生水起,压根儿也不管我到底有没有掌握到什么技巧要领。
我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没有竭力用心教我,我倒也并不是十分在意,每日里跟着她随意抡着三两下,就嚷着要休息,然后扯着她便坐在一边的湖光亭里,品品茶,吃吃饴糖和点心。
所以姜钰所言的“用心”二字我实是担当不起!
转过头见他正一脸怨怒地瞪着我,便嬉笑着去扯他的袖口,柔声说:“我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随你们玩两日罢了,你知道我,做什么都是三分热潮,之前懒得动,现在有兴趣了随意耍两天,这又有什么稀奇的?”
他扬手一拽,瞪着我,粗声粗气地说:“你少来!”
我手落了空,有些讪讪地瞅着他,他剜我一眼,低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福庆忙上前来添水,他手一摆,福庆便低头退下。
我将下巴搁在桌上,两眼直勾勾地瞅着他,他紧闭嘴唇垂目而坐,过了一会,终是绷不住了,叹了一口气,瞟了我一眼,淡淡说道:“反正那个秦琷,你别对他上什么心。”
我立时坐直了身体,看着他,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姜钰的话听来是有下文的,但他却没有再多言半句。我似懂非懂,也不想深追深究,只当他是有点恼我,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一刻半刻之后也就被他抛却脑后了。想着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例外,我便放心地只依旧过着我的小日子,寻着我的小乐子。
隔了两日,趁着去给父皇请安的时候,便向他说出了要拜师学习九节鞭一事,父皇听完就乐,直摇摇头,嗔怪着说:“就你花样多!”
我笑说:“儿臣看着姜钰每日里神气活现的舞剑,已经心痒许久了,这次,遇见一个鞭子功夫一流的师傅,是断断不能错过的!”
父皇听完竟是一阵大笑,盯着我揶揄道:“朕不知你什么时候又有了这般好眼力,竟也看得出人家功夫是一流还是二流?”
彼时正是在皇后的景仁宫内,皇后娘娘与母妃均陪在侧而坐,听完父皇的话均以帕掩口轻笑起来。
我见状气急跺脚,羞恼地喊了一声:“父皇!”
母妃笑着摇头,替我圆场,“她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孩子,看什么都觉得是稀奇的!”
皇后娘娘也淡淡笑着,对着父皇道:“说到底也是件好事,绰元到底是女儿家,身子单薄,就让她玩耍一下,也能强身健体,倒也是有益的。”
父皇嘴角仍挂着笑意,听罢,冲着我点点头道:“就随你吧!”
我面上一喜,立刻跪在地上正要叩头谢恩,却听得父皇又说:“只一点,不许惹事!”
我笑着说:“是!儿臣一定谨遵父皇教诲!”
母妃回头就命人安排,将滕英接进了锦兰轩内。
我心里担心着滕英那副怪脾气和怪语气,当下就命福庆亲自去领着她熟悉环境并教导她一些礼仪规矩。
然而当夜福庆便苦着脸跪在了我面前,在她的身后站着一脸平和的滕英。
我看着二人这神情心下也明白了几分,便只盯着滕英,冷声问:“你又说什么了?”
她看起来稍微一惊,眼睛忽闪忽闪起来,看看福庆,又看看我。
福庆回头望了她一眼,复又转回头,哭丧着脸说:“公主,您跟兰贵妃都是从哪找出来的这么一位神仙啊,奴婢真是,真是……”
我一下子就想起初次被滕英惊吓了之后,自己也是这么气结地质问秦琷,不由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福庆那张苦巴巴的小脸儿,心道果然主仆一条心。
对着福庆抬了抬手说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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