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对不起。”他在她耳边,轻喃道。
宁春草勾了勾嘴角,“什么?”
“不该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迁怒与你。”他又说道。
“什么话?”她如今连问话的语气,都同以前大为不同,温柔的嗓音仿佛能滴出水来,叫人连拒绝或沉默都不忍心。
“那帮人都说,圣上对你……叫我主动将你献给圣上……这话他们以前也玩笑过,如今却又扯上什么你是妖女,专门会慑男人心魄的鬼话来,愈发叫我生气……回来又瞧见你在翻看圣上赐给你的东西,我就……”就更加气的难以压制怒气。他没说完,也许是觉得这般说,很没有面子。
宁春草柔软的手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正搭在她的腰间。这样的动作,将两人之间的气氛烘托的越发和煦。
“那现在,爷不生婢妾的气了吧?”宁春草缓缓问道。
景珏连连摇头,“本就是迁怒于你,还无端摔碎了你的天珠项链,你,会生气么?”
原本觉得这是一句废话,她怎会不生气呢?
他一定一定要想办法,再同玄阳子那牛鼻子要来一个一模一样的项链来!
可她竟笑着摇了摇头,她笑声那般好听,恍如春分吹过耳畔,“不生气,乃是天珠项链的命数到了,它该碎而已。怎么能怪爷呢?”
景珏听闻这话,不知为何,心中猛地一震。
他手上用力,将宁春草翻转过来,面对着他。是她,没错,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樱唇,她光洁无暇的面颊。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又不像她呢?
宁春草窝在他怀中轻笑,柔软而纤长的手指在他鼓鼓恍如石头一般的胸膛上画着圈。
痒痒的感觉,骚弄着他的心。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这般调皮的她是以前从未感受过的。他轻叹一声,拥住她,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道:“睡吧。”
宁春草嗯了一声,“爷不用在意,婢妾都已经不在意了。”
景珏愣了片刻,缓缓问道:“你是说天珠项链?”
宁春草在他怀中应声。
景珏半晌没说话,过了良久,才低声说道:“本是你保命的东西,我却这般打碎,若是不赔给你来,心中总不能安定。”
“不用……”宁春草似乎困了,在他怀中恍如小猫呜咽一般咕哝道。
景珏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玄阳子能拿出一只来,就能拿出第二只,我去寻他,向他要就是了。”
景珏怀中的宁春草僵了一瞬,又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便没有再开口了。
景珏垂眸看着她,见她阖目睡的安稳,眉宇微蹙。幽暗的眼中是化不开的疑虑。
没有天珠项链的镇守,宁春草又做梦了。
她梦到自己拿着短剑,手上身上都是血,别人的血。她站在血泊之中,面前倒着一地的尸体。那些尸体的脸面都是朝下的。只能看见身形,看不到脸孔。
且人站着的身形和躺在地上的身形,大约是有区别的,她竟完全认不出那些尸体都是谁的。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血泊之中。她没有怕,不但没有怕,反而还在笑。笑的肆意自在。
宁春草醒过来的时候,这个梦还留有印象。而梦中的尸体都是谁,她却分辨不出,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在梦中,那些倒下的尸体,一定都是死在她的手下的。
可她并没有从这般血淋淋的梦中惊醒,甚至一丝一毫的恐惧都没有。同以往噩梦侵袭,将她吓得心神不宁的感觉大为不同了。
宁春草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没有人来打扰她睡觉,她是自己睡饱了,平平静静的从那个血淋淋的梦中醒过来的。
即便如今回忆起那个梦的时候,有些恶心和害怕。可梦中却是那么的安心,好似——本该如此。
“娘子,您起身么?”门口传来绿芜的声音。
宁春草往屋里看了看,不见景珏的身影。她身边的褶皱显示着那里睡过一个人,可枕囊床榻都已经凉了。说明枕侧人早已起身了。
她交代过绿芜,世子爷在上房的时候,她不要过来伺候,免得得罪他。
如此看来,他应当早就起床走了吧?
“进来吧。”宁春草唤道。
绿芜推门而入,快步来到里间,眼神满是担忧的上下打量宁春草,“娘子,娘子没受委屈吧?”
宁春草被她看得有些愣怔,“受什么委屈?”
绿芜张了张嘴,脸上露出讶异神色,“昨日……昨日世子爷发火,婢子以为娘子……哦,没受委屈就好!”
宁春草闻言,微微蹙起眉头。昨日?昨日的事情她怎么有些记不清了呢?
“娘子别想了。过去就过去了。晏侧妃遣人来问,娘子今日是不去了么?”绿芜赶紧岔开话题。
宁春草十分勤勉,日日天不甚亮,便会去往晏侧妃院中请安,顺便就留下来学习规矩或是舞剑。
今日都已日上三竿。她却还在床上躺着。也并未让人去向晏侧妃告假,晏侧妃能遣人来问,也算是关切了。
“去,怎么不去?”宁春草按着床榻起身。
这么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疼,腰好似要断掉一般。
身体的这般情况,叫她心头有些莫名。景珏不节制的索取之时,她就有过这种反应,浑身疼得连床都不想下。
难道说昨日景珏又……
为什么她什么都记不清了呢?脑中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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