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有接骨散淡淡紫草根的青气,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濮阳的快速反应让我吃惊,原来以为他不过是一介医者,因游历需要所以有些防身的功夫,但我突然觉得,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他似乎假想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之中,尤其在全神贯注做某件事情的时候。
小荷恨恨说道:“若不是看他这什么莫梅接骨散还挺有奇效,我定要狠狠骂他一顿!”
我忍不住笑道:“只怕他现在的耳根已经红到脖子了。”
吃晚饭的时候,小荷特地将一碗辣子鸡放到他的面前,巧笑嫣然:“濮阳先生辛苦了,快尝尝我烧的菜!”
我看那碗里,辣椒比鸡肉还要多,不禁皱眉:“这个能入口吗?”
小荷得意一笑:“姐姐,濮阳先生性格豪放,定能吃辣,所以啊,我特地烧辣一点!”说着不管濮阳是否同意就用拣到他的碗里。
濮阳脸上无甚表情,夹起就往嘴里送,刚入口,表情便定住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小荷,眉头紧皱,半晌才开始咀嚼。
小荷云淡风清,黑眸灵动:“先生,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他瞪了一眼,没说话。
直到他饭罢离开,小荷捂着嘴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心下有所觉悟,看着她得意模样,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这才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手指着那一碗辣子鸡:“奴婢……奴婢放了三倍的盐……”
我登时怔住,又想笑又想气,小荷护主心切,我能理解,但是濮阳,以他的为人,居然忍到了最后,实在令我刮目相看。
摇着头准备走开,猛然看到檐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心中一惊!
刚才小荷得意忘形,自称奴婢!
他是否听到了?
身影自檐下的阴暗处转出,濮阳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深暗的眸子盯着我若有所思。
不知道阿泽是不是受小荷的影响,居然趁我上山采药以及濮阳为阿叶施针的时候,将濮阳的房间折腾了个乱七八糟。
我进去的时候,它还窝在床上又嘶又咬。
连忙上前夺下它口中的东西,正是那个长形包裹,拿在手里沉甸甸硬梆梆的,是否兵器?
正欲放回去,身后突然一声雷霆:“谁让你动的!”
我错愕地回过头,对上濮阳如炬双目,寒光四射,不待我反应,已经大步上前将手中的包裹拿了回去。
“阿泽调皮,将这里都弄乱了,我本打算为先生整理一下!”
他的目光这才扫过四周,但对一屋子的糟乱似乎并不在意,表情稍稍有些缓和,语气也改善许多:“不用了,以后这里的东西不要乱碰,会伤到人!”
濮阳出神地盯着阿泽看,半晌才说:“这种狼狗,很少见!”
我淡然一笑,未作解释,拍了拍阿泽的头准备出去。
身后,他一贯的冷酷再度浮起:“不会是引狼入室吧!”
心中喀登一声,然而脚步丝毫不见停滞,我像是闻所未闻般离开了他的屋子。
濮阳的身上,有猎人的味道!
直到天已晦暗,葳湛仍没有回来,小荷坐在门口翘足引领,巴巴地望着。见我注意到她,脸色微微泛红:“先生怎么还不回来?若真要大雪封山,咱们的粮食可就危险了!”
“先生必是要事缠身,否则不会失约的。你将剩下的粮食分成几分,濮阳先生和阿叶那两份是不可少的,咱们两个能省就省吧。我再去前山的甘薯地上挖点冬薯回来,应该不成问题。这两日为阿叶施针,柴火用去不少,我再顺道拾些柴禾!”
“姐姐,这种活怎么能让您做?还是我去吧!”
“不行!你的后背不能负重!再说了,我们既是姐妹,还分彼此吗?”
草草交待了一番,就背着藤篓上山了。
自我们住在山上,葳湛便在前山向阳的空地上种了些蔬菜。
从草庐到前山,不过几里地,这两日濮阳全心为阿叶施针,未见表情有凝重,我的心情开朗不少,连步子也轻盈起来。
我只顾着挖甘薯,丝毫未曾注意天色渐变,寒意骤剧。听老人家说,身上汗裳心不烦,果然是如此!
待冬薯挖得差不多时,天空居然开始飘起鹅毛般的雪花,没过一会,地上便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山路本就难行,再加上薄雪湿滑,真如葳湛所说,寸步难行,可是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时,一阵剧风袭来,将我连人带篓掀翻在地!暴风雪来了!
我艰难的将冬薯一个个拣回,看不远处有一块巨石,心里琢磨着去那边躲一阵,待风雪稍小再回去。
这时,又一阵剧风过来,我有了防备,然而人没被掀翻,脚下却一个趔趄,藤篓飞出手去,整个人顺着山坡滑了下去。
身子磨着坡面火辣辣的疼,耳边风声呼呼,所幸这里坡面不陡,下滑的速度也不快,我瞅准前边一棵小树,一把抓住,总算是停下来了。坐起身子定睛一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前面几丈远,赫然已是断开的山谷……
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
我爱雪,但若不是在这种状况之下,说不定还可挥袖乾坤鳞甲舞,仰观太虚玉龙斗。
风雪吹得我睁不开眼,仍在心中自我宽慰。倘小荷见我迟迟未归,定会担心寻找。藤篓留在上面,她必能找到我。
山坡湿滑,不得不抓住小树才能坐稳,更别说是往上爬了。手已经冻得通红,渐渐失去知觉,仿佛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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