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备好了吗?”她昏昏沉沉地听到莫冉折问一旁的羡鱼。
“备好了,就停在南天门。”
“东西都带了?”
“欸,都全着呢,您放心。”
明明说着话,可就是不理她。
花荼兮扯扯他的袖子,没想到却被他甩开。直觉莫冉折有些不对,她挣扎了一下,想要探出头来看他的表情,却被他扣得更紧。
又不让看又不让动,花荼兮努努嘴,登时不高兴了。这些日子实在被莫冉折宠得太过,事事顺意,哪里受过他这样的冷遇?她眉头一拧,挣得愈加厉害了,哼哼唧唧地闷声道:“唔...我要下来...你放我下来...”
“你闭嘴!”莫冉折突然一声厉喝。
花荼兮被唬了一跳,顿时老实了。
——
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和明亮的灯火,是陆逊时带着一队羽林军率先搜到了太液池边。
“大人。”陆逊时急步走到莫冉折跟前,屈膝行礼。
他老远就瞧见了莫冉折楚楚谡谡地端立在池水边,可靠近了才发现他一身玄色锦衣竟湿-得不像样,成串的水珠顺着衣摆滴到地上,渐渐汇成一滩。
这是怎么了?
还有...
陆逊时控制不住地抬眼往他怀里瞟去——鼓鼓的一团,遮得密不透风,怎么看都是个人啊...可是又有谁,能让大昭国相护如珠如宝地护在怀里抱在手里!?
陆逊时眼里惊骇更甚,他迟疑了会儿,很没眼色地提议:“大人,这个...需要属下帮忙抱吗?”
莫冉折却侧身挡住他的视线,神色淡淡地道:“季将军就快到了,你跟他说扎西秀珠掉湖里了,让他赶紧把人弄上来,别污了好好的一池水。”
三句两句说完,也不等陆逊时有所反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逊时搔搔头,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好在身后季了马上就赶来了,陆逊时赶紧奔过去:“季将军,莫大人说...”
“莫易呢?”季了却打断他,语气急促地抓着他肩膀连名带姓地问。
“啊?走了啊。”陆逊时一头雾水。
“哪个方向?”
“南...南天门。”
季了眉头狠狠一沉,半句话也没有,风风火火地往南天门的方向去了。那阴沉的样子,就像去追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一样可怖。
陆逊时呆在原地,一脸委屈:“不是要找扎西秀珠吗?你们都去哪里啊啊!”
....
南天门
顾凤儿靠在大开的城门前,含笑等着莫冉折越走越近。
擦身而过,二人无话,彼此心照不宣。
顾凤儿的视线在他怀里的一团上晃了一圈,突然笑语:“相爷,好好照顾她啊。”
莫冉折脚步不停。
厚重的城门缓缓合上,顾凤儿瞧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管他听得见还是听不见,长叹一声:“你若对她不好,我可就把放季了出来了。”
——
两人一回到马车里,花荼兮就被莫冉折抛到了榻上。
他拢着袖,居高临下地看她:“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花荼兮被摔得有些疼,可她莫名不敢招惹现在的他,于是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她觉得吧,莫冉折估计是生气了。自己偷摸拿了他的帖子,用了他的马车,还跟人不要命地在水里打了一架,几样加起来,定是哪样都不合他的意。
莫冉折倒是难得见她这么乖顺。
他点点头,暂且不再和她说话,自顾自地换下湿透的衣衫,细细擦拭了一番滴水的长发,又燃起热炉泡了一壶香气四溢的茶...忙完这一切后,才又睨她一眼。
他向她招招手,语气轻柔:“过来,把手给我。”
花荼兮犹豫片刻,因着心虚,还是乖乖将手递了过去。
莫冉折轻轻托着她白嫩的手,像笼着一只柔软的鸽子。他问:“疼吗?”
花荼兮听他温声细语,连番关心,到底忍不住了。心里的那些小不开心早就扔没了,一下子就委屈开来:“疼,疼死了!”她把另一只手一并伸过去,捧到他眼底:“你看,我都划伤了。诺,这个是被石头割到的,这道印子是被水草勒的,还有这个,是被那女人头上的发钗划的,可疼了。”
莫冉折嗯了一声,从手边暗格里取出一瓶药膏,沾了些往她手上抹。
一阵清凉舒缓了那些疼得火辣辣的地方,花荼兮舒服地眯了眯眼,一颗晃荡不安的心这才逐渐沉静下来。
莫冉折动作轻柔,花荼兮晕晕欲睡之际,忽听得他问:“知道错了吗?”
“...什么错?”花荼兮半睁开眼:“错什么了?”
莫冉折笑了笑,顺了顺她的头发,突然道:“忍着。”
花荼兮不明所以,她疑惑地朝他看去,却见莫冉折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乌沉乌沉的东西。
花荼兮还没看清那是什么,就被它“啪——”得一声抽在掌心。
随之一起落下的,还有莫冉折严峻的质问:“谁允许你进宫的?你要整治扎西秀珠之前,为何不知会我一声!”
“你…你...你打我?”花荼兮惊呆了,震惊得她连被抽了一戒尺的疼都感觉不到了。
又一尺子落下,这次打在了她的右手心。
莫冉折的声音又冷又-硬,从她耳畔灌入脑中:“你不会水,为什么不赶紧上来?拉着扎西秀珠是想要一起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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