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荼兮面无表情地抬手阻止:“打住,可别玷污了金枝玉叶这么美好的词。”
羡鱼一愣,所以这是有多大仇?她咽了口唾沫:“....可她不是西楚公主吗,又是随着兄长一起来,这和亲之意在明显不过,还用得着这么复杂,特意献艺来博得陛下垂青吗?”
“用,当然得用。人家千里迢迢过来和亲,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要是被陛下拒绝了,他们西楚不得丢脸丢到去死一死?”
“可...可是陛下有可能拒绝吗?”她虽不懂朝廷之事,这可是事关两国交好,她还是明白的。
花荼兮对此嗤笑一声:“相信我,他会的。”
“…”
说话间,两人行至一排厢房前,里头烛火摇曳,人影幢幢,显然有人在里头忙前忙后。
花荼兮指了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羡鱼点点头,也随她一起将呼吸匿了去,往黑暗里隐了身形。
相隔一扇雕花木门,里头传来女子清脆地交谈声——
“公主殿下,这一身衣服穿在你身上,可真美得像天女下凡,定是能把大昭的皇帝迷得七晕八素,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
有女子极为不屑地哼了声:“大昭那群姑娘,要胸没胸,要腿没腿的,蔫不拉几跟豆芽菜似的,怎能跟本公主比。”
“是是是,以公主您的美貌,奴婢瞧啊,不止是大昭的皇帝,还有那些个世族之子,也定是您的囊中之物。”
扎西秀珠满意又得意地笑了:“大昭倒是有几人能入本公主的眼,可惜今日本公主的目标就只有皇帝一人,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万无一失。”
...
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不一会儿,门“砰”得一声打开,人还未出,却是先听到了一阵脆过一阵的铃铛声。
香风拂过,有人款款而出,摆着柔软的腰肢娉娉婷婷地走远,身后一群侍女鱼贯而出,众星捧月般得朝着宴台的方向去了。
羡鱼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扎西秀珠,脑子里尽是方才粗粗一瞥,她看到的惊世骇俗的一幕——
那穿得哪是衣服,简直就是几根被扯烂的布条胡乱裹在身上,什么都遮不住!
羡鱼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她高高耸起呼之欲出的胸脯,以及白花花的胳膊和白花花的大腿...
白花花...
简直,简直....
“衣不蔽体,伤风败俗。”花荼兮很是准确地道出了那四个字。她目光冷然,对着扎西秀珠的背影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俗话说得好,丑人多作怪。就凭她那一张额上似可跑马的大脸,还有那一双似鼎般粗壮矮短的象腿,留着自个跪舔消瘦吧!”
羡鱼闻言默默吐出一口血,您可真够毒的。这西楚公主要是听见了,非得跟您拼命不可!
“跟我走。”花荼兮折转身子:“不然这女人可真够我的好哥哥消受的。”
羡鱼陡然一惊,脑子里回忆起方才听见的对话,听着的确有猫腻。
“难道她要在在宴上下毒?”
花荼兮“唔”一声:“差不多,确切来说是蛊虫。”
羡鱼没听她细说就是一阵恶心。虫这种东西,当真是最最骇人的玩意儿,更别说蛊虫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了。
花荼兮似根本不怕,一脸鄙夷:“西楚本就擅长用这些恶心的东西操控人心。扎西秀珠最喜欢用的蛊虫名字□□蝉,一碰上酒水就会化开。这玩意可厉害了,沾上的人就跟干-吃了几斤春-药一样,不粘上女人的肌肤,非得烧得五脏六腑全部都空了不可,太过炽烈的yù_wàng能焚烧到失了神智。”
羡鱼大为失色,白着一张脸道:“可是....再怎么,她根本就进不了咱陛下的身啊!她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这蛊虫?”
花荼兮脚步不停:“你方才瞧见她的衣裳了吧?尤其是裙子,都是一条条的丝缕,每条丝缕的末尾处都扣着小小明珠,那里头就是春蝉的本体。”
“这么说,她那是把虫子一直养在身上了?”羡鱼恶心的抖了抖,鸡皮疙瘩涌上胳膊。
花荼兮点点头:“只要她在跳舞的时候旋转到一定程度,那些个白色的小虫就会从珠子里飞出来,自发往酒盏里去。轻飘飘的白色小虫子就如同飞花一般,不凑近仔细分辨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就算没入酒盏的那一瞬间被人发现了有异物,也只会以为那是哪里飘落的花瓣。是以在这这种花瓣飘翩的百花宴上,最为试用。待会儿看了你就知道,那杀伤力,可是一个都避不开。”
羡鱼听得一张脸风云变幻。她虽跟在莫冉折身边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医理,但像蛊虫这种听着就万分恶心的东西,她一向是敬而远之。想来莫冉折也不喜这样的东西,很少会去碰。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她皱着一张脸问她:“姑娘何故知道的这般清楚?”
花荼兮匆匆的脚步顿了顿,鬓边的海棠轻轻一颤,莫名颤到了人心里头。
“因为...这可是用命换来的教训啊。”
喜欢莫折花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