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将军府里已经到了不少人。说是不少,其实也就三五人而已,但跟这里往日的清冷相比,已算得上是热闹的了。
来人皆是男子,都穿得都很随意,一身便服信步而入,在前院里略略转了一圈,随后便闲散地往椅子里一座,神色自若地像进了自己家门一样。不知是太过熟稔还是相互看不顺眼,在座几人都极为默契地选择地选择不说话,似乎在沉默地等着什么人。许是等得有点久了,有几个不耐烦了,干脆往背椅上一靠,闭眼假寐起来。
如同一个约上了三五老友,安静祥和的早晨。
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饶是不言不语,这群大老爷们的会面就已让人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更别提从他们身上透出来的浓浓煞气,根本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没错,煞气。一看就是常年真刀真枪,双手染血浸淫出来的杀气。
深色衣料包裹下忿起的肌肉线条硬朗,个个窄腰长腿,眉眼锋利。看似不在动,浑身上下却是长满了眼睛没一个地方是真正歇下的。
这都是常年累月练出来的真本事,机敏无比。
若说花荼兮这么些年呕心沥血,要真总结一下也没干什么特别惊天动地的大事,成天打打杀杀地过日子,却唯独有一件杰作就是眼前这些被她亲手拉扯出来的龙鳞十二煞。别人指挥不动,就她独一份儿。
所谓十二煞,便是十二个人。本来季了也在其中,加上去十三人,只听她一人直接调配。只不过花荼兮的注意力经常不在重点上,一听十三这个数立刻不乐意了,太难听了,骂人呢这是?报名号的时候自己不会笑场么?于是把季了抠了出来,减了一个。
可见在她心里季了到底是不同的。
虽然大家表示十二煞这种名号一样报出去很丢人,但鉴于花荼兮太不走心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名头,也就无奈认命了。
算了,老大喜欢就好。
花荼兮深知他们的特殊,用人之长,她不想勉强他们想正规军一样被教化的太规矩了,于是从来不赋予他们各类条条框框的礼数教条,爱干嘛干嘛去,想驻扎军队就驻扎,不想的话没人逼你,若不是重要到翻天的事,花荼兮一般不会把在外的人召回。
而此刻,这群人没有花荼兮的命令,竟然到齐了一半。估摸着花荼兮自己看了这场面都要觉得惊悚。
等了又等,望眼欲穿,该来的人还没来,终是有人耐不住了:“哼,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这位信任将军,一把火都没燃起来,倒是把自己的脾气越烧越大了。”开口说话的是一个脸上有道疤的壮汉,一看就是心直口快的人。他看向对面面目表情的陆逊时:“逊时小儿,人呢?怎地让我们等这么半天?”
“就是。”一道有些细的嗓音插嘴进来:“陆逊时,季了人呢?难不成是去哪里逍遥快活了?哼,把别人从美人怀里挖出来,自己却不现身。”
被点名的陆逊时这回连眼皮都懒得抬了。一群人里面他最烦应付的就是这个说话嗲声嗲气的顾凤君,哦不,顾凤儿。因为“君”字犯了皇帝的名讳,于是屠兮给他把最后一字给改了。
明明是个男人,却站没站姿坐没坐相,像是没骨头似的,一举一动真的是嗲到人骨子里去了。要不是亲眼见过他tuō_guāng了的样子,陆逊时简直要断定他就是个女人。而且这个姓顾的一出现就老是粘在屠兮左右,像苍蝇一样挥都挥不开,呵呵他一脸。
陆逊时木然地动了动嘴巴:“我不知道。季将军只说让我等在此等待,别的你自己问他去。”
“你不知道?”顾凤儿上下打量他一眼,故作惊讶地掩唇笑道:“瞧你这一身水汽,我以为你跟着季了大清早的一起去面圣了呢。毕竟你跟了他,就像一根尾巴似的在他身边晃荡。”
陆逊时就跟没听见他的讽刺一样,冲他笑得一脸灿烂:“我今儿起得早在院子里打了两套拳,然后穿过了一条街去买了秦记的包子当早饭吃,所以才沾染了一身水汽。这样都不行么?还是你也想吃?”
顾凤儿“啧”了一声,哀怨道:“这孩子怎么说话越来越不讨喜了,说话夹枪带棒的,是跟季了待一起久了看不上我们这群师兄了吗?”
方才说话的刀疤男闻言呵呵笑了两声:“话说凤美人,你怎的还连名带姓喊季将军啊,这样甚是不妥,不妥啊。”
顾凤儿掩唇轻轻笑了:“我的将军只有一人。从前是,以后也是。”
这话说得就未免尴尬了。
顾凤儿才不管众人投过来的各色视线,一双凤目睨回去,往椅背上一靠,懒散道:“季什么了什么将军,我还没问他,把我的屠兮弄到哪里去了?只不过是从边关回京过年,你们竟是告诉我他在路上遭人暗算死于非命?哦不对,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就差不多算他死了是吧?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当我跟天下人一样是个傻子好糊弄吗?”
说话间,顾凤儿眼神凉飕飕地射向陆逊时:“你是当时唯一一个跟在屠兮身旁的十二煞,位及参将,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想过回来怎么跟我们交代么?”
陆逊时心里一抽,张嘴想要反驳,但一个字也说不来。
正尴尬之际,一个声音蓦得响起:“你们不去把事情查清楚,反倒在这里吵架,还真是心大。”
顾凤儿皱眉,看向隐身在角落里的人:“吴影,你也来了?”
那人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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