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接受和之前男人扑倒她时的那种接受不一样,那是被迫的选择,而这次是她自己选的,是她自愿的。
谁知,胡亥只是呼吸一滞,便低声笑了出来。他领着她,走回山洞里,阿粒讶然地看他拿起一个状似勺子的东西。
那“勺子”也是用竹子做的,取接近竹节的部分,顺着竹子长势劈开,取大概六分之一大小,就像是把碗摔碎之后,碗底和碗壁相连这的样子。
胡亥把竹勺周围打磨得十分圆滑,一点儿尖角都没有。
阿粒有些讷讷地任胡亥把勺子放在她的手里。
这是……让她用勺子舀?
这勺子做的……太有创意了……
她试着用勺子吃野菜炖肉糜,味道有些淡,只有腌野菜的咸味融到了汤里,虽然肉干也微微发咸,但……他好像确实忘了放盐。
这一次,胡亥没有再拍开她的手。
阿粒倒是不懂了,这是干嘛……
后来,只要阿粒用筷子吃汤汤水水的东西,特别是粥状食物,胡亥都不让她用筷子,而用筷子吃野菜肉干,胡亥便不会阻止。
久而久之,她也知道了,筷子只能用来吃菜。虽然不解,但她还是好好遵守着。
下午的时候,胡亥带阿粒到小溪边洗澡,因她腿伤脚伤一堆伤不便走路,所以是胡亥代步,方法依旧是扛。
她终于知道自己两次昏迷时,是一种什么状态了。
垂在胡亥背后晃晃荡荡的阿粒决定,下次要教他公主抱,虽然那样的姿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比被扛舒服。
他们住的山洞后面有一条小溪,连着一处细小的瀑布,瀑布下有一小潭溪水。距离不远,但如果是她这样一瘸一拐的,走个一小时还是有的,如果按胡亥的速度,十几分钟就到了。
这里不是她第一次见他的那个地方,但应该是同一条河的上游,或者下游。这边的林子密一些,周围的空地也少,除了水潭旁有一块到她膝盖的石头之外,都是些小鹅卵石,再大些也只有一个拳头大小。
胡亥把她放到潭边,笑着指着潭水,让她放开他下去洗洗。
“你……”她想问你也要一起洗吗,这话好像是在邀请他一样,所以她明智地闭嘴了。
胡亥眼中有一丝疑惑,指着她说:“你?”
“啊?”
“你?”他指了指她,又指指自己。
阿粒按他的姿势指着他,说“你”,又指着自己,顿了顿,缓缓开口,“我?”
“你,我。”胡亥对她笑。
他是在和她学普通话?
阿粒眼睛一亮,他们之间语言不通,但是可以学啊!
怎么都是一路发展过来的文字,学起来应该……应该还行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被抓着的胡亥叹了口气,指指潭水,拉拉抓着他的手指的手,示意她赶快去洗澡。
阿粒看看潭水,不愿意放开他的指头。
上次他带她洗澡,然后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他指指潭水,阿粒摇摇头。他又指潭水,阿粒继续摇头。
然后他叹了口气,把他的衣角递到他的手里让她牵着,长衫很长,她牵着衣角下潭的话,他们之间就有了自由活动的距离。
阿粒想了一会儿,才松开抓着胡亥指头的手。
她走到长衫撑直的时候便不再走了,因为距离潭边有些近,所以潭水只没过她的膝盖。她撩着水往身上泼,其实伤口接触到水的时候,还是挺疼的。有些地方不要紧,但她的膝盖就很疼了。所以她并没有待太久,匆匆洗过便上岸了
阿粒上岸的时候,胡亥弯着腰在潭边旁边采着什么。她好奇,便走过去看。
从潭边的石头往右,有几从丛面积有些大的草,一丛她认识,是她敷脚的药,另外的她倒是都不认识,但她估计也是草药,而这一片应该是胡亥种出来的。胡亥这时候采的正是给她敷脚的药。
感觉到衣衫上的力道小了,小指上又被环绕起来,他浅笑了一下,站起身,扶着她在潭边的石头上坐下来,便把那种她用惯了草药往嘴里放。
阿粒大惊,那草药的味道她知道,嚼一次可以少吃一顿饭。
她一直以为胡亥是有什么研磨草药的工具,不然每天嚼药草给她用,怎么可能舒服。可是胡亥的表情并没有太大波澜,草药变成泥,便往她脚上抹去。
“那药多难吃。”她低着头,抿着嘴。
胡亥听不懂,也没见她比划,料定她在自言自语,便捧起潭水漱了漱口,又抓了一把她不认识的草药往嘴里放,然后敷在了她的膝盖上,以及胳膊上的擦伤处。
她决定缠着他,和他回山洞,两个人生活,除了因为自己对于穿越到陌生朝代的害怕之外,还有他自身。
他有在深山中生存的本事,他能在这里活下来,而且,他之前对她还算照顾。
可是如果把这些东西都放在秦二世的身上……
秦二世哪里会做这些……
得经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一代帝王放下身段做这些事情,让他对照顾他自己要做的事情那么熟悉,亲力亲为,现在还要照顾她。
她又想起了秦朝的历史,最后,秦二世是被逼自杀的。
那些人……那些在他身边的人,后来背叛他的人……一定对他特别不好……
阿粒忍不住一阵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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