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连晟放下茶碗,走过去扶住她的手臂道:“母后,外公一家蒙难,您心中悲痛,父皇是知道的,可是口说无凭,总不能只凭这些死物,您就认定了是老二所为吧?”
制造那些武器衣物的都是他的人,陈皇后是绝对挖不出来的。
“哼!”陈皇后怒然甩开他的手,只不依不饶的盯着风启道:“那些所谓刺客的事情,你到底要如何解释?本宫已经亲自确认过了,当初你送回行宫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出自永定侯府的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风启不慌不忙的反问,“想也知道,永定侯就算再蠢,要派刺客行刺,也不会用自己身边的熟面孔吧?以永定侯府的背景和财力,想要买凶杀人,借用几个亡命之徒来图谋大事,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他说的轻巧,就算陈皇后一开始还持怀疑的态度,这会儿却已经认定——
那件事,的确是风启从中做了手脚。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要试图狡辩?”陈皇后怒道,眼中狠厉的神色一闪,紧跟着却是阴测测的冷笑出声,“风启,你真以为你做的事情就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了吗?就算你一口咬定那些所谓刺客不是你找来的,可是现在已经有人在那天事发地点附近的山坳里挖出来了你叫人埋在那里的几具尸首,并且常嬷嬷已经亲自确认,那几个人就是前段时间永定侯府突然失踪的几名护卫,这你又要怎么解释?你敢说不是你叫人将他们埋在那里,又另外找了人掉包,再到皇上跟前去恶人先告状?”
“是吗?”风启长身而立,一直无动于衷,他看了陈皇后一眼,语气依旧淡淡的,“这就奇怪了,平白无故的,永定侯府的家人怎么会出现在那荒郊野外的,母后您的意思,难道是说当初意图行刺儿臣的其实就是永定侯府派出去的人?但是事发之后,儿臣为了袒护他,所以将刺客掉包,帮着他到父皇面前去遮掩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此时此刻,父母你是应该谢谢儿臣当初以德报怨?却怎么又会恩将仇报的跑到父皇跟前来二人先告状?”
“你还敢说?”陈皇后是没有想到平时看上去沉默寡言的风启说起话来居然会头头是道,这么噎人,登时就气的满面通红,指着他道:“事后本宫曾经和父亲确认过,那天他的确是派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去行宫给本宫送些东西,结果派出去的人却如同石沉大海,之后就再没了消息。在本宫看来,分明就是你半路截获他们,然后临时起意,心生毒计想要构陷本宫,但是你怕用永定侯府的人到皇上跟前告状太明显了,就只盗取了他们身上本宫的信物,好在是陛下圣明,没有被你蒙蔽,否则——”
陈皇后说着,就仿佛已经确认了这样的事实一样,越发的怒不可遏道:“风启,你分明就是狼子野心,大逆不道!当时皇上宽仁,没有持续追究,今天你就故技重施,打算利用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武器衣物,再次构陷,并且为免当面对质而露出那柄,干脆就将永定侯府一家灭口,你当真是心狠手辣,无法无天了!”
她的这番说辞,虽然绝大部分都是自己臆测,也有部分地方叫人听来会觉得牵强,可大致上的逻辑却是条理分明,十分清晰的。
这个时候的陈皇后,可不该会有这样冷静的头脑。
褚浔阳兀自沉吟一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突兀的念头蹦出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扭头朝旁边的风启看去——
是了,陈皇后的脑子,根本就不可能缜密严谨的想到这一重,她是被人蛊惑利用了。
而利用她的人——
风邑!
风启一定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宫里等着他的这一局是出自风邑的安排,所以才会那样的谨慎小心,不想她在今夜前往天牢,因为天牢和禁宫就只有一墙之隔,很容易就会被牵扯进来。
“说到底,这所有的一切,也都不过只是母后的臆测而已!”风启说道。
陈皇后到底也是他的嫡母,就算对方再怎么蛮横无礼——
至少在表面上,他还要维持彼此之间的体面。
陈皇后说了这么多也没能逼得他主动认罪,耐性就不由的差了许多,转身过去,直挺挺的跪在了崇明帝的御案之前道:“皇上,永定侯府的家人被杀害藏尸,那么巧又是在风启所说的遇刺地点那附近,这本身就是不容辩驳的铁证。何况京兆府的仵作也去验过了,那些人就是在那事发的当天被杀,就算现在风启他坚持辩称他不知情——从行宫回京,那是必经之路,您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那天褚浔阳一行回京,的确是没遇到永定侯府的那些人的,那么现在就只有一种可能——
是风邑叫人截杀了永定侯派出去的刺客,然后另外找了自己的死士代替行刺,最后又在他们继续上路之后,命人将永定侯府那些人的尸首埋藏在了事发地点附近,以便于图谋后效。
可能那个时候他就只是多留了一手,只是不凑巧的是——
最后居然还真就用上了。
御案后头的崇明帝,脸色并不好看,但也没有什么明显喜怒的情绪表露,只就慢声道:“启儿,永定侯府的那些人,你确定没有见过他们?”
反正陈皇后也没有铁证如山在手,只要风启一力辩称自己不知情,崇明帝也没有办法追究他,可是只就陈皇后此时的态度,却势必要持续纠缠下去,这样一来,反而会没完没了了。
“回禀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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