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褚浔阳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哥哥怎么说?”
“这里的厨房和他们所有的吃食都是他们自己人在打理的,自然是他们自己人当中出了内鬼。”蒋六道,想起今天这件事的始末,就越发觉得气闷,“但是那位副使却就是死不松口,一意孤行的要马上离京,返回南华去向南华皇帝禀报此事。”
褚浔阳听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怕死就直说,何必要找这样拙劣的借口?”
这件事,不可能是褚琪枫做的,甚至于一目了然,和他们西越皇室是半点关系也扯不上的,就算他们要找茬和南华人翻脸开战,也绝对不会动对方的使臣,因为这样,就是露了脊梁骨给人戳,完全不占理的。这种情况下再起战事,岂不是要逼着天下臣民造反吗?
南华的那位刘侍郎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
幕后的人连葛翔都敢动,如果这里的事端还挑不起来,保不准下一个就是他了。
为了自保而已,他这样的强词夺理,倒也有情可原。
褚浔阳不再多言,只盯着那厅中几人的反应。
姚广泰和那刘侍郎之间争论的面红耳赤,互不相让,眼见着再持续下去就要撸袖子动手了,坐在首位上的褚琪枫突然一反常态,重重的拍案而起。
那一下的动静太大,震的桌上摆设全都跟着乒乓一阵乱响。
“殿下!”姚广泰一惊,赶忙住了口,躬身退回自己的椅子前面。
褚琪枫面无表情的看着刘侍郎,唇角泛起一丝冰凉的笑容,语气微凉道:“侍郎大人胸中怨气可是发泄完了?”
这话说的,倒像是指责那刘侍郎撒野一样。
刘侍郎的脸色极为难看,皱眉就道:“殿下——”
褚琪枫却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就举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道:“葛尚书意外身亡,你要替他讨回公道,情绪激动失礼,本宫也能体谅你,只不过你还是适可而止的好。现在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摆在这里,就算葛尚书是在下午和本宫会面的时候被人下的毒那又怎样?你是觉得这毒是和他同坐在一起饮茶的本宫亲手下的?”
这种话,刘侍郎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的,只嗫嚅的动了动嘴唇。
褚琪枫的目光冰冷,也没准备他接茬,直接就又说道:“当时的茶水也是你们自己人负责冲泡之后端上来的,难道送上来给尚书大人引用之前没有查验过?事后过来收拾的,也是你们的自己人,就算问题的确是出在那杯茶上,到底也是你们的人经手的多,要拿凶手,挨个审问就是。本宫今天三更半夜还肯坐在这里听你的废话,是体谅你人在异乡,遇到这种事之后的心情,可不是因为心虚。”
下午葛尚书饮用的那碗茶,的确都是他们自己人经手的,他除了是和褚琪枫坐在一起喝的,再就真的找不出任何一点和西越人有关的迹象了。
刘侍郎也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根本站不住脚,脸上表情尴尬又不安,却又不甘心坐以待毙,只能定了定神道:“可是殿下,此次西越之行,我等都以尚书大人马首是瞻,如今他惨遭横祸,又死的不明不白,这份责任,卑职承担不起,而且——”
他说着一顿,悄悄拿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下褚琪枫的脸色,然后才勉强大着胆子开口道:“此事——只怕我皇陛下一定会过问追究的,这个时候,您却要将卑职等人扣留在此吗?”
他搬出来崇明帝压人,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褚琪枫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的幽光,并无一丝半点的动摇啊之意。
刘侍郎诧异了一瞬,下一刻,就听他冷然的点头说道:“是啊!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言罢,也不等刘侍郎反应过来就直接错开他身边走了过去,目光冷厉的将姚广泰等人扫视一圈,道:“走吧!都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是!”姚广泰等人一个激灵,赶忙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刘侍郎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褚琪枫出了大厅,才在大门口止住步子,回头斜睨了一眼,对守在门口的侍卫命令道:“传本宫的命令下去,再去九城兵马司多调派两千兵马过来,从外面把这座驿馆给我守住了,任何人等不准出入,也不准和外界有任何的消息往来,他们的饮食,本宫会吩咐宫里的御厨做好了送来,谁敢违例,不尊我的吩咐,就将他做毒害葛尚书的凶手处置,上报南华朝廷。”
他的话,冷硬无情,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敲击在人心上。
刘侍郎听的心里一阵一阵的打颤,见他抬脚要走,这才不管不顾的赶紧追上去,神色惶恐道:“殿下,您这是何意?我们是南华派遣来的使节,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
“非常时期,自然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褚琪枫道,负手站在夜风里,面色不动如山,“本宫会代为休书一封,即刻叫人送呈南华皇帝陛下,向他解释此事的始末,并且询问他的意见。本宫一直相信你们此次前来,是带着十成十的善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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