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外面的屋子里传来郑嫣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姑母!姑母救我,你不能看他们把我带走!”
随后却没有听到郑氏的声音,只一阵杂乱的争执碰撞声过后,再就没了声响。
屋子里,罗腾把罗思禹安置在了床上,看着她过于虚弱的面孔,眼中流露出浓烈的心疼情绪,抬轻触了触她的眼角,叹息道:“做什么这样折腾自己?”
“哥哥——”罗思禹的眼泪却是一下子就滚了出来,扑到他怀里呜呜哭了。
罗腾的面容苦涩,只是抱着她,任由她发泄。
而事实上罗思禹也没悲伤的太久,片刻之后脑中就灵光一闪,忽而想起了什么,心头一颤的同时,慌忙擦了把眼泪,抬头看向了罗腾,紧张道:“哥哥你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了?”
“没什么!”罗腾道,取过枕头边上放着的帕子给她擦眼泪,“你出来这么多天不见回去,母亲不放心,刚好这两天我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他说着,就又俩怜爱的握了妹妹的手,道:“再怎么样你也不该这么自作主张,你要是有个好歹,叫母亲以后还要怎么活?一会儿我去见浔阳公主,看能不能请延陵大人过来给你看看吧,以后不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不,哥哥!”罗思禹赶紧擦干了眼泪,有些急切的反握住罗腾的手,道:“我的事情都是小事情,可以容后再说,这一次的机会难得,哥哥——那件事,是该快刀斩乱麻的彻底了结了。有了这一次的契机,我们就有了转圜的余地。当初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常宁郡主,现在先帝已经驾崩,朝中诸事都是太子做主,不管是他,还是浔阳公主,实在都犯不着为了一个已经成为过去的睿王府再去翻旧账。哥哥,这天下,东宫一脉才是正统,我们不能再继续受制于人了,就趁着一次的机会,把态度表明。太子和浔阳公主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过后你再把手中掌管的御林军交出去,了不得以后我们罗氏一门就做个富贵闲人好了,想来他们也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的。”
当年罗炜投靠褚易简,惹了大祸,既然褚浔阳一眼就看出端倪,自然也逃不过褚琪炎的眼睛。
虽然事情被罗思禹和霍倾儿联手遮掩了下来,但是三方面都心照不宣,只在事发的当天褚琪炎就已经找上了罗腾。
勾结逆贼,屠戮朝臣。
这样的罪名一经揭发,且不说是罗炜一生英名尽毁,就是整个罗国公府那也要整个儿土崩瓦解的。
何况——
当时在宴会现场伤了那么多人,其中不乏朝中权贵的家眷,哪怕罗思禹的手够快,没叫罗炜被人在当场按住,可哪怕褚琪炎只就放个风声出去——
那些受试者是亲眷群起而攻之,他们罗家也要声名狼藉,自从成为众矢之的,一败涂地的。
在这件事上,当初的罗腾根本就全无选择的余地,死死的被褚琪炎攥在了手里。
而这一次——
罗思禹明明一早就识破了郑嫣意欲加害霍倾儿的伎俩,说她要护霍倾儿是真,但如果仅是为了这个目的,她也犯不着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直接当场揭穿了对方的诡计就是。
她会以身犯险,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以身作饵,制造一场立场鲜明名的争端冲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造成罗国公府和南河王府结怨的表象。
只要有足够分量的理由证明两家已经结仇,那么——
即使他们要摆脱褚琪炎的钳制而惹恼了他,将当初罗炜所做的错事宣扬出去,世人也只会觉得是因为两家成仇,所以南河王府才恶意中伤。
当然,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就一定不能心慈手软,罗家嫡女的一条性命压上去,也才堪堪让罗思禹稍微有了点底气罢了。
所以后面为了激化矛盾,她又当众掌掴郑嫣,辱骂郑氏,彻底的让这把火给烧起来。
自己的这个妹妹,心思缜密,又一向隐忍又有决断,实在是不需要他来操心的。
只是就因为她太有主意了,有时候反而更叫人心疼和担心。
“嗯!”罗腾点头,唇边露出一个笑容,扶着她躺下,给她掖好了被角,安抚道:“难为你了,你好好休息,后面的事我会处理妥当,你先睡一觉,别再多想,嗯?”
“嗯!”罗思禹点头,心中飞快的思量了一遍。
这整个计划按部就班的走下来,应该是天衣无缝的,方才罗腾又当众和郑氏翻了脸——
这一场所谓冲突的分量,也差不多了。
罗腾见她安心的闭眼睡下了,这才从她床边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步子又忽而打住,远远的又回头看了眼床上安睡的妹妹,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幽暗的眸光,然后才掀开门帘,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穿过正厅,抬头,却见霍倾儿孤身站在院子里,对着旁边陈旧的院墙发呆。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霍倾儿赶紧收拾了散乱的思绪回头,屈膝一福道:“罗世子!”
“嗯!”罗腾颔首,心中略一权衡,还是在她面前止了步子,道:“禹儿的事,你不必太过放在心上,这会儿她睡下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这里你替我多照应她吧!”
言罢,就径自绕过霍倾儿身边,大步朝院外走去。
“世子!”霍倾儿转身,赶忙追了一步出去。
罗腾止步,却没有回头。
霍倾儿盯着他的背影,眼底光影变了数次,最后才恳切的开口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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