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褚昕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边树木掩映间,苏逸还一个人孤身站着,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动也没动。
褚昕芮的目光定格在他的侧影上,笑了笑,“七哥你惯常不夸人的。”
褚易简轻声的笑道:“方才我在这边都看见了,苏逸他对你,好像是格外关注些。”
“是么?”褚昕芮微微一笑,脸上笑容恬静,没有半分异样,心里却也莫名回忆起之前苏逸一把拉住她时看向她的那一眼眸光。
惊喜有之,欣喜有之,那双眼睛,明亮异常。
“他——”褚昕芮觉得有趣,就又弯了弯唇角,不甚在意道:“好像是把错认成什么人了吧!”
“是认错人了还是有意为之?”褚易简却是不以为然,深深看了她一眼。
褚昕芮回过神来,面上优雅的笑容不变,神色之间却多了几分肃然,看着褚易简。
褚易简抬头拍了下她的肩头,依旧笑的从容洒脱,“哪怕是认错了人也是难得的缘分,你也不小了,性子是该敛了敛了,别让父王为你操心。”
褚昕芮脸色表情微微一僵,自然明白褚易简所指是延陵君。
“是!”她笑了笑,重新再抬起眼睛的时候,脸色笑容依旧优雅得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本分!”
“那就好!”褚易简略一颔首,就着又拍了下她的肩膀这才转身离开。
褚昕芮目送他的背影走远再到消失,面上表情一直维持不变,最后却还是扭头往花园深处看过去一眼。
那里早就没了延陵君和褚浔阳的身影,心里却是莫名的一阵落空。
“郡主,还要继续逛园子吗?”婢女轻歌走过来,轻声的问道。
“不了!”褚昕芮道:“轻歌你去马车上把我那个紫檀木的匣子拿过来送到四郡主那里,之前给她添妆的时候我不得空,我去看看她!”
“是,郡主!”轻歌领命去了。
褚昕芮就递了手过去,被另一名婢女轻歌扶着往后院的方向行去。
*
待到两人走后,褚浔阳才从更远地方的墙角后头走了出来,玩味的笑了笑。
“花园建的大一些果然是有好处的,你们家的园子里的戏码看起来都要比别处来的精彩啊!”延陵君随后也跟着晃出来。
褚浔阳被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却发现他就只是孤身一人,而罗腾那些人早就没了踪影。
“你怎么——”褚浔阳有些诧异道。
“甩掉了!”延陵君道,紧跟着却是话锋一转,饶有兴致的看向方才褚易简兄妹站过的那个岔路口:“你猜——简小王爷他们兄妹方才说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褚浔阳笑道。
“最近苏逸水涨船高,打着他主意的人不少,睿亲王府不会也是——”延陵君道,深深的看她一眼。
褚浔阳秀气的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随后却是若有所思的摇头,“睿亲王还在楚州军中住事,现在他自己的位置本就敏感,要是拉拢了苏逸,那就太惹眼了。”
褚信是皇帝在这世上仅存的兄弟了,当初因为褚氏的灭族血案,皇帝一直觉得对这个弟弟有所亏欠,所以对褚信是相当的信任和器重的。
褚信也很有分寸,这么多年来一直循规蹈矩,虽然占据着一人之下的高贵地位,可是却从不逾矩。
是以,他和皇帝之间才能不生嫌隙,一直都处的十分融洽。
“可是睿亲王府的这位郡主啊——”延陵君眼中光影闪烁,那笑容花枝招展间却刻意藏了点什么。
“是啊!”褚浔阳却是不肯上当,抿了抿唇角,颇为感慨道:“他们将我这位堂姑教养的太好了,莫说是我自愧不如,就是我那些皇姑,皇室出来的正牌公主,在仪容气度上也都要被她比下去一大截。”
现如今她对延陵君的事情格外敏锐,褚昕芮对延陵君绝对是存了好感的。
可是在她当面挑衅奚落的时候,褚昕芮却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微笑以对,这就这份处变不惊的气度——
哪怕是男人都未必做的到,可是于褚昕芮而言——
信手拈来!
很显然,褚昕芮是那种十分自控,也始终记得自己身份本分的人。
她能将很多的事情收放自如看的很淡。
其实就算是延陵君不是先有了自己,以他这样出身完全无从考究的身份——
睿亲王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自己唯一的嫡女嫁给他的!
褚昕芮很明显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会对延陵君示好,却不逾矩——
其实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褚浔阳才根本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进而一笑置之的带过了。
褚浔阳说着,就又看了延陵君一眼,道:“当初小王叔的腿脚不便,其实睿亲王的打算也不无道理,总要联姻一门好的婚事,将来她的岳家才能帮衬着支撑王府的产业。说起在教育儿女的用心上,他在这个女儿身上花费的心思只怕都要比花在小王叔身上的还要更多一些。”
一个家族,想要屹立不倒,总要花费心血去经营。
说起来——
睿亲王这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延陵君笑笑,忽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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