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灵韵并没有过多纠缠,继续朝那画舫走去。
“郡主,您既然和浔阳郡主不对付,又何必非要和他们一道儿?”紫絮忍不住道。
所有的人都将他们视作敌人一样的防范着,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自在,她是怎么也不明白褚灵韵为什么非要跟过来。
这样掉份子的事,她以前是绝对不会做的。
“谁说我是跟她一道儿的了?”褚灵韵道,唇角牵起一抹冷厉的笑。
紫絮看她这个样子就更是心里发麻,硬着头皮道,“郡主,奴婢知道这些话不该说,可是那延陵大人这样一再驳您的面子,您这又是何苦?”
褚灵韵一道凌厉的眼波横过去,满面怒色。
紫絮一缩脖子,吓的险些哭出来,连忙道:“是奴婢多嘴!奴婢知错了!”
“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如果再有下一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褚灵韵冷声道,继续举步往前走去。
她想要的,就没有放手的道理。
延陵君?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会叫乖乖就范!
那画舫是提前准备好的,船夫和船上负责伺候茶水的小厮丫鬟也都一定俱全。
霍倾儿和褚月宁都十分雀跃,提着裙子就当先蹭蹭蹭的跑了上去,直接冲到甲板上去对着远处广阔的河面大赞溢美之词。
褚灵韵被丫头搀扶着上去,走的十分优雅,进去就先问了船舱的位置,下去整理妆容。
褚月歆落在最后,垂眸站在那里迟迟未动。
苏逸不解的看过去一眼:“二郡主怎么了?”
“我——”褚月歆猛地抬头,脸上飞快的掠过一抹不自然的红,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远处大约是在他们方才过来的彩唐街上传来一片躁动的吵嚷声,只是因为隔得远了,听不真切。
“我过去看看!”苏逸皱眉,对船上的延陵君道,然后也就再顾不得褚月歆,下意识的往岸边的小径快走过去,想要分辨那边的具体情况。
这岸上许多垂柳的枝条打下,虽然是冬日,相对的遮掩之下视线也不十分容易穿透。
他走的很急,这一奔出去,冷不防刚好有人也是疾行从小道上经过。
夜色弥漫,他又穿了一身深色的袍子,行走无声,苏逸一时不察,两人就刚是撞了个满怀。
“嗯!”那人声音短促的闷哼一声,下意识的弓了下身子,墨黑的发丝垂下,遮住了大半张脸颊。
苏逸一惊,连忙将下意识抵在他肋下的手撤回来,扶了一把他的胳膊,歉疚道,“你还好吧?抱歉我,我方才没注意——”
话音未落他的就是心神一凛,忽而警觉了起来——
他的练武之人,听力目力都非一般人能及,就算是方才走的急了些,也不至于对迎面过来的人毫无所查。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
这人也是个高手行家。
苏逸微怔,还不及说什么,那人已经衣袖一翻轻巧利落的将他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拂落,一声不吭的就要离开。
从背影上看,他的身量高挑而略显清瘦,但是那背景却是十分的利落干练。
苏逸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就要追上去。
那人听闻她的脚步声,忽而侧目一道冷厉的眼波横过来,杀气凛凛,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苏逸这才隐约瞧见了他的脸孔,十分普通的一张脸,脸上的线条轮廓明明柔和,这骤然一看之下却会让人觉得冷硬刚毅。
苏逸被他瞪了一眼,惊诧之余,脚下步子就不由顿住,一失神又恍然觉得手指上有种黏腻而潮湿的触感,垂眸一看——
右手的三根手指上竟是殷红一片颜色很深的血迹——
是他方才不小心压在那人肋下的时候沾上的?
苏逸正在发愣,一直被落在后面的褚浔阳才慢吞吞的走过来,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道:“怎么了?”
“哦!”苏逸猛地回神,冲她匆忙一笑,“跟君玉说一声,我有事离开一会儿,晚点过来和你们会合。”
言罢也不等褚浔阳首肯都当先一撩袍角追着前面那人已经模糊的背影去了。
褚浔阳抿抿唇,对他的事也没多少挂心,转身上了画舫。
延陵君等在那里,递过去一只手扶她。
褚浔阳上了船,四下扫视一眼,褚月宁和霍倾儿两个在甲板上叽叽喳喳的嚷着说笑。
“怎么就她们两个?”褚浔阳随口问道。
“你二姐说不舒服,去舱里休息了,褚灵韵也下去船舱里了。”延陵君道,手臂一揽就将她就势一带,拉着往船尾跑去。
“你做什么?”褚浔阳提了裙子跟着他跑,略有几分惊慌的低呼道,奔跑间又唯恐踩出大的动静惊动了下面的褚灵韵等人,便是提心吊胆的。
延陵君回眸一笑,却是但笑不语,卖了个关子。
褚浔阳拿他没办法,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由他去了。
延陵君拉着她绕到船尾,那船尾也是一片甲板,但是地方比较狭窄,不及船头的地方宽敞,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环境却是分外清幽。
“船头船尾,果是不同的韵味呢!”褚浔阳以为他是带了自己到这僻静处赏景的,笑嘻嘻道,说着就要甩开他的手往船沿那里走。
不想延陵君却没松手,反而拉着她走到船舱上那小楼的背面,抬手将那里一块造型古怪的木桩往下一掰。
随着一声略显沉闷的摩擦声,就见一架折叠了收拢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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