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稀疏,车队也在一处避风树林中停下来,就地休整歇息。
虫鸣开始响起来,树林飒飒地,一时间气氛安详。
夏衫儿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去摸张春明的脸。一来作为女子这么做实在抹不开情面,二来大家闺秀的教养终归是有的,她虽然也是江湖儿女,也不能突破那一关。
“你叫我留下来就看你躺着睡觉?”夏衫儿双脚晃荡起来,不再看张春明。
张春明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本来确实是想问夏衫儿很多事情的,现在却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没事,就想找你聊聊。”
“聊什么?”
“随便聊点什么。”
夏衫儿顿首,想了想说起郭淼的事情。先是说郭淼为何对他和杜洪刮目相看,甚至连至宝也交由张春明保管了。
张春明做了个无辜脸摇着头,他根本就不知道世间有郭淼这号人物,当初想来做护卫也确实是囊中羞涩,别无他想,更别提至宝相托,他压根儿就不知道那至宝什么时候给他了。
随即他偏了偏脑袋,想到一些可疑的事情,说起来他们进入商队一直都是用的化名,但是日间郭淼却是称他为小张,他百思不得其解。
夏衫儿闻言也想起这个细节,心中略一思量便有了计较。大概是郭淼从某个势力得知了张春明的情况,故此对他刮目相看。
她随即问道张春明师门是否是哪个大势力,日间那个神秘女子是不是他师姐。
张春明无奈地撇撇嘴,想起老头子乱糟糟的样子,实在是很难把他和那些大势力的头领联想起来,对比了一下桃源长老身上无意之间便会流露出来的气质,他笃定的摇了摇头否定了夏衫儿的问题。
“我师父,怎么说,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张春明哭笑不得地说。
那你师父,是不是给你青螭剑的人,剑的主人与他有何渊源。听到张春明难得地说起他师父,她当即联想到张春明身边的青纹剑,还有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测。只是话到嘴边,怎么也问不出口。
如果得到肯定的答案,自己该当如何处之呢?夏衫儿其实早与小妆走过争论,小妆便数次问过她为什么不找张春明问明白。她只是不知为何,不想问。
“那此事便复杂了。那个神秘女子又是什么来历呢?为何要助你。”
张春明只得将那日树林相见的事如实相告,还说不知道若是三日后发出响箭女子还会不会来救。
“那天你果然不是出恭而是私会去了,竟敢骗我。”夏衫儿气鼓鼓地说,小脸都涨红了,只是灯光晦暗张春明也没有注意到。
“我说你为什么关注的点这么奇怪,我们不是在说事情疑点么?”张春明无语,不知道为什么夏衫儿会死咬着这件事不放。
“还说不是旧识,那你为什么此次信任于她?”
“呃…直觉…直觉…”张春明也不能解释,他只是觉得这人行事气质都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速来信任自己的灵觉。
夏衫儿终于不再纠缠,两人继续说回正题,讨论一路疑点。
郭淼说至宝给了张春明,但是张春明遍搜记忆也不记得郭淼给过他什么别的东西。
夏衫儿不是很明白,张春明不至于在这些事上对她有所隐瞒,况且几人相处大都在场,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你说这个洗剑录,到底是什么样儿?”张春明纳闷儿道,他还真想看一看是什么东西令人不顾兄弟之情刀兵相向,一位武林高手殒命荒野。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夏衫儿答道。“我虽在门中便知天下大事,门中亦有秘闻典籍无数,但是谁又能想到今日能真的与洗剑录有什么瓜葛。”
“你们六扇门真是厉害,什么都知道。”张春明赞到。
夏衫儿翻了个白眼,心说谁告诉你我是六扇门的了,不过她也懒得解释,且让张春明误会着吧。
随即夏衫儿不再纠结洗剑录的事情,转问张春明如何应对三日后鬼哭涧的事。
张春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跟老杜去救郭淼,你留在车队,看样子只能这两天先找出东西,把郭淼换回来了。”
夏衫儿沉吟片刻,想来那人得到至宝才是主要目的,应当不会想要杀掉郭淼,毕竟郭老家主还在,做得太血腥自己也难看。念及此心中稍微安定,又想到这不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洗剑录嘛,本来想绕过的话题现在又绕回来了。
“看来还是得先找到洗剑录。”
“你说过洗剑录暗含藏宝信息,那会不会不是一本书也不是一把剑,而是一张图纸?”张春明灵机一动。
“应当不可能,要记录剑法,还有藏宝信息,重点是流传许久,一张图纸早太小而且容易损坏?”夏衫儿摇摇头,“不过,会不会是一卷布帛?我记得郭淼曾送来一堆衣物布料,就在车厢的货柜里。”
张春明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说着就要跳下车顶前去找寻。随即又停下来。
“我想起来了,我找你确实是有事。刚刚认识的时候你对我穷追不舍,甚至半夜袭击,不是想问我这把剑么?”张春明坐下来,扬了扬手中的青纹剑,奇怪地问夏衫儿。白日间他遇险,脑海里幻灯片一样闪过诸般往事,这才想起来曾经与夏衫儿约定过雷豹事了跟他说此剑来历。
夏衫儿一时间心情难明,自己方才熄了念头,此刻却被张春明主动问起,也不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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