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几只老鸦站在树梢呱呱叫着,树木草丛间尽是虫鸣。
张春明猛地睁开眼直起身来,迅速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哪还有什么老农田野,哪还有什么粗茶驽马,哪还有那只散发着寒意的草杆,一切都好似一场大梦。
张春明拍了拍头,难道真的是一场大梦?
杜洪从门外走进来,看见张春明正在拍脑袋,疾步走过来并指搭在他腕间。“春哥儿,你醒了?没事吧?”
“怎么回事老杜?”张春明茫然地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们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夏衫儿说着也走进来。
“我们这是在哪儿?”张春明问夏衫儿。“我又怎么了?”
“我们在官道的无人驿站。”杜洪说道。
无人驿站是官府修建的几间破房子,供来往路人商队歇脚,除了房子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起先还有些锅碗瓢盆,随着修建时间越久也都渐渐丢失了。
“你骑着马一路狂奔,夏姑娘说让你一个人玩耍一会儿,结果你一个多时辰都没回来,我们便朝着你去的方向找去,只看见你倒在一片稻田外,马则被拴在一边的树上。我们怎么叫你你都没反应。夏姑娘给你搭脉说你应该是中了什么神奇的mí_yào失去了意识,我们只能把你放在马上赶路赶到此处。还好你没事。”杜洪简要地说了说张春明的事,随即问道:“春哥儿你到底碰到什么了,什么人能把你迷翻在野田里?是不是劫匪?”
“什么劫匪能那么容易把我放翻?”张春明没好气地说,随即把他遇见老农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然后看着二人。
杜洪思索半天,没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觉得很诡异,什么老农这么厉害,能说动张春明为他舞剑,还能悄无声息地把张春明迷翻,要知道张春明灵觉何其敏锐,老农如何能逃过他强大得毫无道理的直觉?
杜洪满肚子疑问,夏衫儿也很是不解,二人看向张春明。
张春明耸了耸肩,“我也不知为何,感觉那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而且对我没有敌意,所以也没什么防范之心。至于他说的舞剑我也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春明摸了摸后脑勺,“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他最后用草杆使出的一式剑法,奇诡快速,几在一瞬间就到了我颈间,我只能勉强看清这一剑,还不能反应就被制住。当时那草杆散发着寒气,我感觉到他再用一分力你们就只能看见我的尸体了。随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杜洪也是听得一身冷汗,张春明这心得大成什么样,就这还叫没敌意,不过也是,要是有敌意的话张春明都够被杀一百次横尸荒野了。
“夏姑娘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杜洪转向夏衫儿,问道。
夏衫儿苦苦思索了半晌,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能一招制住春哥儿的人,怎么可能在江湖上籍籍无名?”杜洪也想不明白其中关窍,自言自语地说。
“那可不一定,江湖上确实有很多身怀绝世武功隐世之人。”夏衫儿说道。“或许他是看上你什么东西了?”
“东西?”张春明一怔,随即在身上摸索了几下,没丢什么东西啊。“哎呀!不好,这个天杀的把我的银子拿走了!”张春明一声厉啸,就跟在他身上割了一块肉似得。
夏衫儿无语,杜洪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拍了拍张春明的肩膀。“行了,春哥儿,人没事就好。”杜洪安慰道。
“好什么好啊。钱没了啊,都没了。咱们拿什么住店吃饭,拿什么去青州?”张春明抓住杜洪喊道。
“额。”杜洪也愣住了,这确实是个问题,没有钱财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张春明懊恼得抓了抓脑袋,随即想起了什么,一脸嬉笑地看向夏衫儿。“咳咳,那个,夏姑娘。你借我们点儿银子呗,等到合阳城住店吃饭的钱都没有了,等我俩到合阳找个什么活计,挣到就还给你。”
杜洪闻言眼睛一亮,也看向夏衫儿。夏衫儿来历神秘,上次与他们一起便出手如此阔气,想必不会缺钱。
夏衫儿被两人热切的看着,脸色不由得一红。“你们俩别看我,我也是偷跑出来的,没带几两银子,咱们三个人在合阳住三天都不够。要不然我为啥在那荒山野岭等你们。我一路跑到这也没地方去了。”她有些慌乱地说道。
“啊?”张春明哭丧着脸,“那怎么办?”
“哎,事到如今,也只有到合阳城赶紧想办法了。实在不行,我跟春哥儿去合阳镖局做几天护卫,咱们这身手加上我再说一下父亲的关系,想必不成问题。”杜洪出声。
张春明撇了撇嘴,“可别,老杜,我可不想去麻烦那些薄情寡义的护卫。”他身子一翻,又躺下去,肚子及咕咕叫了两声。
“行了,咱们先吃点东西休息把,明日再继续赶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无事的。”杜洪拿出干粮,比较重的东西一直都在他那儿。
“嗯,咱们注意些,我有种预感,那个老农会再出现的。”张春明接过白面馒头咬了一口。
“我醒得。”杜洪答道。
几人不再言语,吃完东西便各自歇息。
…
徐州某地,一个黑衣人正趴在一处瓦房上倾听着下方的动静。过了许久,黑衣人好像一无所获,几个翻飞便离开了。
夜风拍打在黑衣人的面巾上,面巾猎猎作响,吹起的面巾下面是一张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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