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她便拂袖穿过敞开的房门,只留给魏青阳一个干脆的背影。
魏青阳所要的这间客房与她所住的那间并不远,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谢宁便已推门而入。
听到开门的动静,屋里的两个丫鬟不由站起身来,谷穗更是神情欣喜道:“小姐,你回来了!今日赚了多少银子啊?”
谢宁却没有出言回应,眼神一动。便落在了正在被两个丫鬟所收拾的行囊处,她没有过多停顿,大步上前,略一弯腰后,便从被细布包裹着的贵重之物中取出一只锦盒。
“小姐,”谷穗见状,不由有些傻眼,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对着谢宁竟是神情慌乱道:“你……你该不会是在外头赌输了钱,要拿这玉佩当了作抵吧?小姐。小姐若是要用钱,还是先从奴婢这里拿吧。这凤血佩可是魏公子亲自给你送来的定亲信物,小姐可莫要胡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宁拿着这装有凤血鸳鸯佩的锦盒,心中越想越气,也没心思向谷穗解释,便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门。
徒留下谷穗在房中愣神,“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别急,”明霜看了看谢宁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地安慰了谷穗一句,旋即便跟着跑了出去。“我过去看看。”
谷穗立时追到了房外,“我也去。”
***
而此时,当她们两人寻到谢宁一闪而过的身影时,她已然回到了魏青阳所在的那间客房。
“你要的东西。”谢宁脚步不停,径直走到魏青阳面前,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手里那只锦盒,“我带来了。”
“那就好,”魏青阳看她一眼,目光随即定在了那锦盒之上。时至今日。他还记得清楚,这作为两人此前定亲的信物,正是他亲自带到靖阳侯府,经由高道年之手转交给谢宁的。
也正因此,他才会只看了一眼那锦盒的样式,便确信其中正是他此行所为之物。
谢宁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
魏青阳见状,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三分浅笑,便要从谢宁手中接过此物。
“且慢,”谢宁却忽然高喝一声,似笑非笑地看了魏青阳一眼,面带不屑道:“我若将此物归还于你,咱们两人的婚约便可解除了吗?还有没有别的事要做?”
话至此处,魏青阳方才一瞬间紧绷起来的神经才又缓和过来,心道总算是没出什么变故,他惊魂未定地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温声向谢宁解释道:“这倒是不必。你有所不知,咱们两人此前虽交换过生辰八字,也订下了婚约,但未曾刻意宣扬,京中倒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此事。何况那约书上写得虽是你与我的名字,但上头注明的却是靖阳侯府表小姐的名头。如今你既已离开侯府,料想这份婚约恐怕也不作效了。此后你我男未婚女未嫁,各不相扰。”
好一个各不相扰!
魏青阳这说辞倒是冠冕堂皇得很,果真是应了那句患难见人心,谢宁此前,可从未想过她再三斟酌所认定的“良人”,竟会是如此道貌岸然之辈。
犹记当初她尚不知两人议亲一事时,还是魏青阳亲自跑到她面前捅破的这张窗户纸,才令她不得不正视起这门亲事。
当时他一字一句说得动听,一举一动作得用心,饶是谢宁这等不知情事之人,也免不了会被他的深情所打动。却原来在此时忽然揭露,这一切不过是对方在演戏。
倘若真心喜欢一个人,真心想要求娶一个人,真心想要与一个人共度一生,又怎么会在对方遇到危难时舍弃而去?
是,她自认从头到尾,自己对于魏青阳并未产生半分男女之情。可她却敢拍着胸*脯发誓,如果此时是魏国公府出了事,她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背信弃义,落井下石。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谢宁无所谓地笑笑,目光锐利地看着魏青阳,缓缓地递出了锦盒。
魏青阳见状立时伸手接过,可就在他马上便要将这锦盒拿到手中时,房内却是异变突生!
“啪!”
一声脆响传入耳中,上一刻还被谢宁握着的锦盒便已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盒上的搭扣散开,恰好露出那血红玉佩半边,以及上头一道显而易见的裂痕。
顾不得上前拾起,魏青阳不由诧异地看向谢宁,心情复杂道:“宁妹……”
谢宁却不关心他此时的想法,也没再看那被她刻意摔在地上的玉佩,拍了拍手,嘴角一翘,便露出了一个有些邪气的笑容来,“好了,如今这玉佩我也还给你了,咱们的婚约也已经不算数了,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她面上的笑容反倒越盛。魏青阳退亲一事,她已经不想再揪着对方追究什么对错了,对方既然想退亲,那她也没必要紧追着不放。
至于她这被人退亲的怒气,早在方才摔了这魏国公府世代相传的传家宝后烟消云散了。
出了这么大的一口气,谢宁此时可谓是浑身舒爽。
说句实在话,比起埋怨对方的胆小怕事,她倒还要庆幸魏青阳此时这上门退亲之举。不然若是此时不曾看清对方的为人,等到成了亲再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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