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默着,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孙琥满头是汗冲了进来。一进门便哇哇大叫:“好啊,我在街头等你们,都被日头晒得快化了!你们倒好,还在这悠闲悠哉地用早膳!”
萧柏之这才想起,今日本跟孙琥有约,说好了今晨在街头的老榕树下碰头。他们日前跟吏部尚书家的王公子玩牌九赌钱,把王公子输得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子。王公子气得咬牙切齿,跟他们约好了今日要来报仇雪恨。
“你们还在这磨磨蹭蹭,等会去晚了,肯定要被王家那兔崽子笑我们怕他了!”孙琥一路跑来,渴得直冒烟,一把抄起桌上的茶壶,一气灌了半壶,才继续骂道。
萧柏之免不了说几句好话道歉。饭也顾不上吃了,拉了樱柠便与孙琥直奔赌馆。
谁料王家公子这回竟是有备而来,请了一个出千高手前来助阵。萧柏之他们没有防备,被杀得铩羽而逃。
屋漏偏逢连夜雨。出了赌馆没走两步,就撞见了孙琥的爹孙长史孙大人骑了一匹乌骓健马,正晃悠悠地从街道另一头过来。
孙琥一个寒颤,转身就想溜,却不料孙大人目光如炬,一眼就望见了他,一声气壮山河的大喝“孙琥”,霎时令得孙琥心里发凉脚底生根。
孙琥慢吞吞地回过身来,脸上已换上了恭谦的笑容,“爹,这么巧啊!”
孙长史早看见孙琥是从赌馆出来的,脸上的神色仿若暴雨前的天空,阴得能滴出水来。“你又去赌了?”
“爹……”孙琥讪讪,答不上来。
萧柏之赶紧上前替孙琥圆场:“姑父,孙琥他其实也不想来的,是被我硬拉着来的。是我不好……”萧家与孙家有点沾亲带故的远亲关系,故而萧柏之称孙长史为姑父。
孙长史捋着长髯,肃声说道:“柏之,你父亲常年远在边疆守疆卫国,你母亲对你又纵容溺爱,无人管教;我既被你尊称一声‘姑父’,便少不得要替你父亲教导你几句。”
萧柏之俯首敛肩,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暗地里却偷偷地冲孙琥呲牙瞪眼,无声地表示:“我这完全是代你受过!”
孙琥刚刚朝萧柏之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就听见他父亲在马背上说道:“你们下个月就要去参加武举考试,这时候不在家里温兵书习武艺,倒还跑这藏污纳垢之地来,玩物丧志!柏之,你们萧家虽然爵位世袭,可你曾祖父、祖父、你父亲,哪一个不是武状元出身?哪一个的功名不是自己真枪实剑地挣来的?哪一个靠了祖上的荫蔽?你可莫要让萧家世代的英名折损在你手上。”
萧柏之唯唯应道:“姑父教训得是,柏之知错了。”
对萧柏之的态度,孙长史很是满意。他一下下捋着须髯,颔首说道:“我刚从吏部出来,已打听到武举就定在下个月初八。这段时间,你和阿琥就不要再到处疯玩乱跑了。每日上午去武院找林教头练习武艺——唔,我已经跟林教头打过招呼了,专门给你们俩开个小灶——下午齐先生会去萧府给你们讲讲兵法谋略。时间所剩不多,你们可要抓紧,明白了没有?”
“有劳姑父费心!柏之谨遵教诲。”
“嗯。”孙长史满意地点点头,“你们若是能在这次武举考试中取得功名,也不枉费我和你父亲的一片苦心。”
他策着马,带着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的孙琥走了。
萧柏之和樱柠望着孙琥离去的背影,无限的同情。
日头高照,时已正午。
萧柏之早膳没吃两口,此刻肚子已饿得直叫唤,于是带了樱柠举步便踏进了赌馆对面的酒楼。
两人在二楼找个雅座,胡吃海喝。
自古嫖赌不分家。赌馆的隔壁就是一青楼,正与萧柏之他们所在的酒楼面对面。卖笑的女子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对着酒楼里的食客搔首弄姿,卖弄风情。
萧柏之只埋头苦吃,樱柠却被那些招蜂引蝶的女子搅得心神不宁。她瞅瞅那些青楼女子,又看看萧柏之,问道:“哎,你看,是街对面的那些女子有风韵,还是你那朵‘小菊花’有味道?”“菊花”二字,咬得特别重,意味深长。
萧柏之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樱柠指的是秋菊。他憋住笑,瓮声瓮气回道:“吃饭就吃饭,提她干什么?”
樱柠慢条斯理地挟了一筷青菜放进嘴里,咽下去后才说道:“你若是心里没鬼,做什么怕我提她?”
“我能有什么鬼?”萧柏之冷哼一声,停了筷子,饶有兴趣地盯着樱柠,“倒是你,这么看她不顺眼,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吃醋?就凭你?切!”樱柠满脸不屑。
萧柏之兴致却越发浓厚起来,眼睛黑得几乎有些发亮,“你若不是吃醋,为什么要这样糟蹋她?她再怎样也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婢女,至于拿她去跟那些青楼女子相提并论吗?”
樱柠佯作叹道:“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男人毕竟是男人,不管读还是敌不过二哥。二哥一发威,大哥就乖乖的俯首听命了。”
萧柏之蓦地把筷子啪的一下拍桌子上,“这种话你一个姑娘家的也讲得出口!”
樱柠却嬉皮笑脸地看着他,“我这里还有更过分的,你要不要听?”不待萧柏之回答,她停杯投箸,把身子俯向前去,隔着桌子压低声音说道:“你不是说你是胎穿的吗?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当年你被朱嬷嬷抱在怀里喂奶时,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樱柠!”萧柏之忍无可忍,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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