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溪轰然倒下。被吐了一肩血的澹台幽茫然地松开剑,伸手扶他。但她并没能扶住,庭溪仍在软绵绵地瘫倒。
“小溪!”庭山河焦急地叫出声来,他飞身翻上论剑台,狂奔到庭溪身边搀扶他。
二人一前一后,这才把失去意识的庭溪架住。
台下围观的庭府后辈们惊疑不定。他们本不清楚紫云阁的剑术及其效果,因此这场决斗虽看得惊心动魄,亦觉得云里雾里。最后关头,面对澹台幽神秘强横、威压大到连台下众人都汗毛倒竖的术法时,庭溪以一招决绝无畏的折剑抵颈逼迫澹台幽停止施术,放弃战斗,本让他们大呼过瘾,可下一秒庭溪就倒了,还吐了口血。
那到底……是谁赢了呢?
前辈们完全没有计较输赢的意思,他们只觉得天塌地陷!足以令朝敌投鼠忌器、光耀门楣的修行新秀可不要就这么折在了论剑台上!
“我宣布,这场决斗的胜利者是……”宗函凝重地望着论剑台上的三人,稳重地一步步踏了上去,郑重说道,“西府庭家,庭溪。”
“赢了!”后辈中爆发出经久不息的喝彩声。
“别叫了!吵死了!快叫医生去!”庭云天焦躁地命令道。
那些热血上头的后辈们这下终于清醒地意识到,有人受伤了,而且可能是很重的伤!随即有少年少女从人群中跑出,赶忙去请医生了。
“小幽啊……”宗函叹息着对澹台幽说道,“你怎能下那么狠地手啊!这招害人害己,等你回了紫云阁,非要因此被关禁闭不可!”
另一位庭家子弟跳上了论剑台,他敌意满满地瞪了澹台幽一眼,从她手中夺过庭溪的右臂,与庭山河一同把他架走,往庭家就近为庭溪收拾的卧房去了。
“我……”
“罢了,事已至此,你退婚退成了,庭家保颜面保成了,两相顺遂。只可惜庭溪那小子,赢是赢了,自身却受了重伤,我都替他不值。”
“这也算……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若非你违反禁令,使用焚血吟禁咒,他会伤成这样?”
“不是我伤的。”澹台幽忽然坚定地说,“我焚血吟根本没能施展到产生血系剑气的地步。你应该感觉得到吧?”
此言一出,宗函惊得愣住,不由细细思索起来。当时他先被澹台幽施展禁咒所震,后被庭溪绝地反击所惊,根本没有静下心来感受论剑台上的气息,因此并不精确知晓澹台幽把焚血吟施展到哪个地步。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确实没有感受到血系剑气的存在。
“那他是怎么伤的?”宗函疑惑地自语。
决斗结束后,庭家满府忙活到傍晚。先是林陌染运功为庭溪疗伤,后是医生来问诊开了药,最后是宗函继续为庭溪运功疗伤,顺便感知他体内的情况。
庭山河等人守候一旁。庭溪伤势稳定下来,他们也松了口气。
忽然,宗函睁开双眼,疑惑地望向屋内众人。
“怎么了?”庭山河急切地问道。
“……在下虽然不是什么精通感知的修行者,但自问感知他人有否灵蕴还是做得到的。”宗函犹豫了一会,说道,“今天白天是我亲自测出了庭溪庭公子一段修灵者的修为。但现在……我没在他体内感知到灵蕴。”
满屋皆惊。
“一天不到就失却灵蕴!”庭云天惊呼出声,“吾儿三年前也是这样!”
庭山河惊得愣了一会,忽然整张脸都扭曲了:“那他不会落到与我一样的境地吧!”
“不敢相信,同样的劫难,你们家居然遭了两次。”宗函叹息道,“方才我也感知了一次庭山河庭公子,未能搞清他修行不利的缘由。抱歉啊,这种事情我从未见过。”
庭云天颓然坐倒。一个家族出现两个天才是大幸,但出现两个天才却相继陨落则是极大的不幸。尤其在庭家遭难的现在,更是难以接受。
“我……我知道一个人,可能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已经不说话好久的澹台幽忽然开口道。
“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想要我庭家灭门才肯罢休!”绝望之下,庭云天也没了长辈礼数,只顾朝澹台幽发泄怒火。
“请……请相信我。这种情况,那个人也遇到过,她应该有经验。而且,她现在就在天都。”
庭云天父子忽然眼前一亮。
“你说得可是锋绝堡堡主千金燕夕?”林陌染问道。
“十年前的小江州之战中,对抗魔女的那五位强者中唯一的幸存者燕夕?”
“没错。燕夕大姐姐这次与我们同路来蜀,说是要去小江州为故人扫墓。今晚她也在天都休息。”
没有多想,庭云天叫道:“快请她来!燕夕燕小姐正在何处?”
“快遣人去请!”庭云天话音刚落,屋内佣人已是快跑出屋,遣小厮快马请人去了。
庭云天便既激动又焦虑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也不知道踱了多久。林陌染倚窗望月,宗函仍在为庭溪运功。
澹台幽与庭山河皆静立无言,
忽而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皆一愣,各自扭开头去了。
不知等了多久。
“要不……三位客人先吃饭去吧?”庭云天仿佛猛然想起餐点早过,屋内人皆未进粒米,便问道。
“不饿。”众人先后说道。
摇摇头,庭云天继续来回踱步。
终于,一道金光闪过天际,下一刻,一位曼丽女子稳稳落在房屋门前。她一袭束身红袍,腰间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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