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溪虽迁至天都庭府仅三年,但耳濡目染下对庭山河和景玉虎二人间的恩怨也了然于心。如今景庭两家关系和缓,不比当年,二人仇怨繁杂,孰过难断,庭溪作为局外人不好多嘴,只得无奈旁观。
“嘿嘿,三段又如何?小爷我志不在此。”庭山河不为所动,豪笑道,“任凭某些人修为再高,却只会做些欺软怕硬、奸淫掳掠之事,又有何意?好比绝域凶兽,灵深力强,也不过祸害罢了。”
庭山河生性豪迈阳光,当年鼎盛之时没少指点同族,对后进者嘘寒问暖;其身为家主幼子,父荫又厚;兼之庭家本官宦世家,非修行宗族。因此即使在他落魄时,族中也少有讥讽白眼者,仍有伙伴环绕。
“说得好啊!”景玉虎大力鼓掌,笑道,“想不到庭少还有此等高志,佩服佩服。不过空话吹得再响,废物也只是废物,你说呢?”
上次灵试,景玉虎经检为灵气七段,在同龄人中已然不凡,倒也足以说得这番话。。
话音刚落,其拥簇便哄笑声大作。甚至闻风凑热闹的围观者中,都有人笑出声。
“嘿嘿,修为再精深,渣滓也只是渣滓,你说呢?”庭山河面不改色,反嘲道,“先不谈这些弯弯绕绕,你堂堂景府少爷,居然在这街市上追逐调戏一介弱女子,成何体统?”
景玉虎冷哼道:“这是我家逃奴,我来追回,有何不妥?”
其实景玉虎本不过是恶作剧找乐子罢,并无调戏良家少女的意思。只是仇敌相见,道理气势肯定不愿落于下风。
“不!不是的!”那女子惊恐地说道,“我只是这街上卖洋糖的!”
“景小猫!你居然真做起强抢民女的勾当来了!”
看见庭山河一身正气状,庭溪忽有扶额之欲。追吓少女寻乐之事,庭山河等人也不是没做过。若是撞见别人这番玩闹,他也不过是嘲弄一番。可犯事者变成景玉虎后,他倒像变成正人君子了,实令他感叹。
“哟,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你没在我府上呆过?”景玉虎对少女微笑道。
“我,我父亲已经替我赎身了……”
“是啊,可银子结清了么?”
“我被卖入府时家里得了多少,父亲就明明白白还了多少!”
“讲道理,那时你还是一个小丫头,吃穿住用都在我家,如今都长成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呢,身价能一样么?”
“我……”
“再说了,汝父赎人交的那点银子我不已在摊上还你了么?嘿嘿,听我一言,汝父能卖你一次,就能卖你第二次?我景家怎知他不会赎回你后转手卖给哪家有钱的色鬼,非吾不愿松手,实是为你好啊!”
“住口!”庭山河喝道,“无论如何她已出了你家,那就和你没关系了。”
“搞笑,那是我家仁慈,令她先还自由,至于缺的银子之后补上。可她父亲时至今日尤未还清赎身银,我来拿人,难道不合情么?”
这些族事,景玉虎原无意插手。谁想今日与仇敌在此女身上起了争执,那不用白不用,正好拿来膈应人。
“呵,不就是赎身银么?我出了!”庭山河慨然道,“你出个价吧!”
庭溪惊觉不好。
“哦?”景玉虎先惊后喜,沉眉冷笑道,“好!庭家不愧名门望族,就是爽快!”
“少废话,快报价吧!”
“纹银千两!”
满街皆惊,这是庭景两家少爷当街斗富的节奏啊!踏青少女们春心荡漾,皆以遇困少女大幸,竟为两豪门少爷争抢。
庭溪则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你怎么不开价仙晶一枚呢。
“景小猫你狮子大开口啊!你咋不去抢呢!”庭山河怒道。时不往夕,如今的他是不可能调用府中那么多银两的。
“不开高价,怎体现庭家少爷的富贵呢?不为红颜一掷千金,怎体现庭家少爷的意气呢?况且这也不贵啊,我景家有意别府美婢时,出价皆数百纹银,难道庭家竟会嫌贵?”景玉虎笑得从容淡定,“这女奴姿容仪态俱佳,怎当不起千两白银了?”
一时间,庭山河竟无话可说。
少女面露绝望,自知无路可走,不愿再连累庭山河,便抽泣道:“小女多谢恩公仗义,今势不能为,牵扯进来对您无益,还请……”
不想庭山河闻言更怒,正待再辩,庭溪已听不下去二人争吵,上前一步,道:“景少爷,吾知汝心性非恶,何必仅因少年意气之争祸连弱女运途呢?我想,若府上真有意拿人,来的不会是你们吧?”
庭景皆大族,家规森严,这类管理仆属之事有其定法。后辈自行其是,定为族规所斥。
庭溪此言有理有据,亦无敌意,兼之仪容雅秀得体,景玉虎耳目皆顺,便去了刁难之意。景玉虎平静地打量了庭溪一番,问道:“你又是何人?”
“在下庭溪。”庭溪作揖浅笑道。
话音刚落,围观者中便爆出一阵惊呼:“他就是庭溪!”
庭溪不由尴尬,他虽说不常出门,但好歹也来此城三年,自觉当不起这份惊叹。而且,令他扬名的并非好事。
不想景玉虎神色剧变,冷笑道:“原来这就是庭家百年来第二大天才啊,久仰久仰!我说怎么这年头还有哪家公子佩剑出游,原来是天才所好,果然不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吓唬人呢。”
当年庭溪迁居天都庭府不久,参与初次灵试,被验出灵气九段,同时,庭山河被验出失却灵蕴,灵气跌至七段,阖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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