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昂不得不承认这匹马是他所骑过的最大的马匹,甚至比梅耶尔那家伙骑的那匹骏马要大得多——那是自然,这是匹骆驼。不得不说在沙漠上,骆驼比马要舒服得多,如果不是迪昂还没有习惯的话。不过尽管如此,作为一个腿部有残缺的人来说,在骆驼上颠簸了这么长时间,暴露在下午炙热的阳光下奔波,的确令人疲惫不堪。本来迪昂的确不会关心这位令人尊敬的皇子的死活,如果这家伙与他没有利益关系的话。不知该说,幸运的是,还是不幸的是,这家伙如今与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利益关系。他必须赶在入夜之前望见法兰德特的城墙。独自在黑暗的荒漠中前行让人不安。
在太阳刚刚俯身亲吻地平线的时候,他望见了法兰德特的城墙。为了通过关卡守卫的确费了迪昂一番脑筋,他自然不会傻到将费兰多卡萨之匙交给那帮不可靠的守卫看,他们也许早已被商人势力收买。如果日落堡垒的势头持续下去,恐怕帝国丢掉法兰德特也只是时间问题。他甚至不能确定辖治法兰德特的诺兰德·斯特芬(norandffin)子爵是否靠得住。不过这对迪昂这种骗术老手来说易如反掌。那帮愚蠢的废物摸遍了他的全身也没搜出那把大金钥匙——诚然,他只不过是在那些卫士的身上寄放了一会儿,再在要离开的时候拿出来。这点盗贼伎俩对他来说只是小把戏罢了。
在黑夜中寻找盗贼行会的记号简直是令人发狂,但他明白这件事情可不能拖拉。所幸圣灯的亮光并没有抹去那些黑暗的东西,那么恐怕那些代表着肮脏勾当的记号他就永远找不到了,迪昂想道。那独一无二的记号隐藏在“沙漠行者酒馆”的字里行间,在圣灯的照耀下,反而让光和影将那形状勾勒得更为清晰。
在门口接待的侍者将骆驼牵走。他跨进这家看上去已有些年代的酒馆,里面坐满了各种各样的酒鬼。不过这里和费兰多卡萨的酒馆可完全不一样,整个地方透露出沙漠地区的异域风情,即使是酒鬼,也醉得富有异国特色。他漫不经心地走到柜台,酒保打量了他一阵:“嘿,想要什么酒?”
“我想要个地方住。”迪昂说,对他眨了眨眼。
“抱歉了兄弟,我们这里没有房间可以住。”
“有的。”
“对不起兄弟,我们这里真没有提供住宿。”
“不,你们有的。”
“不如……”酒保眨巴眨巴眼睛嘲笑着说道,“马厩的干草兴许会适合您?”
“听起来不错。”迪昂笑了笑,“骆驼粪兴许更软一些?”
酒保愣了一下,用另一种眼神打量着他,“跟我来。”
“谢了。”迪昂耸耸肩,毫不介意地说,“不管怎么说人总要睡觉的。”
酒保并没有将迪昂带到马厩,而是将他带进酒馆的后间,这里堆满了酒桶,在高大酒桶的荫蔽下,里面几乎是一片黑暗。到处弥漫着美酒的芬芳,迪昂忍不住猛地吸了一口。酒保有节奏地敲了其中一个酒桶几下,得到同样的敲击回应后,他揭开看上去钉实的盖子,里面是一个屈身可过的小门。“快进去吧。”酒保对他说。“为了无尽的财富,”迪昂坏笑,“这看上去对于一个瘸子来说有点太难了吧。”酒保没好气地催促:“快进去。”“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幽默。”迪昂耸耸肩,俯下身子爬了进去。
酒桶的另一头,另外一位接头人扶着略有些狼狈的迪昂从地上爬起来,并帮助他拾起拐杖。“进去吧,兄弟。”“我只是不喜欢你们过分的热情,”迪昂依然满腹牢骚,“你们什么时候能让我一个人去见你们的头儿?”
“这是规矩,兄弟。况且我可没见过你。”
“说得好像我见过你。你们这帮家伙都一个德行。”迪昂喋喋不休着,吃力地撑着拐,“老子已经够累了,这路还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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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瘸子。”一个体型硕大的褐色皮肤胖子对着迪昂打着招呼,很难看出他是一个盗贼。他的脚高高地斜架在桌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一手抓着一枚似乎是钻石首饰一样的小玩意儿端详着,一边抓着大盘子里的葡萄,不迭地往嘴里送,这使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含糊得令人有些不快:“这些年头手下办事都如此令人不放心,不是么。”
“‘贪食者’兰弗(ranve),好久不见。”迪昂咧着嘴坏笑,“原来你这混球成了这里的头儿。”
“我们才见过几次,瘸子。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个混球。”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一把葡萄递给走过来的迪昂,尽管他的手上亮晶晶地反射着唾液的光泽。
“令人作呕。”迪昂作出恶心状,“你还欠我一票,婊※子。不如你把你右手的那东西给我,咱们一笔勾销?”
“那听起来不错,别把这垃圾还我了,也别再他妈提那票了。”兰弗毫不犹豫地将那枚钻石递给迪昂。
迪昂接过钻石,在手里摸了摸,便丢到一旁,“我就知道即便是这年头真钻石也不是随地捡的,混球。”
“我就不喜欢你卖关子,有屁快放。”兰弗粗鲁地说。
“我只是来给你带来大生意的。”
“狗※屎。什么样的大生意?”
“有点风险,不过你不会后悔的。”
“有多大?比天还大?”
迪昂坏笑着,从兜里掏出费兰多卡萨之匙。珠宝的光芒反射着四周的烛光,让兰弗眼前一亮。兰弗肥硕的身子几乎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甚至连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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