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罪犯试图说些什么,但是泽文皱了皱眉,同时他的佩剑已经出鞘。罪犯用以支撑自己的一只手与他的身体失去了联系。罪犯试图挣扎,但是被泽文的脚狠狠地踩在原地,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汨汨的鲜血在黑暗中涌动。
弥撒铎咬着牙,心中依然在痛苦地挣扎。
“因为自己的软弱而放任恶行的,不配为骑士。”泽文漠然道,痛苦的呼喊和怪异的欢呼声都无法打动他的灵魂,“骑士是主的剑,审判的剑。骑士是恶者的死神。”
弥斯闭上眼睛,试图放下剑,又重新举了起来,但依然没有落下。
“他有罪。”泽文说,死死地盯着弥撒铎。弥斯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看着面前这个痛苦的灵魂。
“作为主的剑,你不能杀人,你还有什么用?”泽文冷冷地说,“无能。”
弥撒铎试图闭上眼睛。但泽文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睁开你的眼睛,看着他,看着罪行是如何得到审判的,懦夫。”
“我不是懦夫!”弥撒铎的眼睛噙着泪,怒吼着。他的力量通过他的手臂渗透进剑的每一寸钢铁之中,向那不幸的死刑犯的头上砍去。泽文早已经将脚抬离他的脖子,躲到了三步之外的地方。剑深深地埋进了犯人的头骨,脑浆肆意迸溅。他不能名状的恶心的身体组织从颅腔里“哗啦”泼溅到地面上,在一片黑暗中瑟瑟地颤动。聚集在一起的深色的血,在黑暗中映着摇曳的烛光,异常骇人。血腥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地牢。
忽地,弥斯扑倒在这具惨死的尸体旁边,开始呕吐。他的双目瞪得浑圆,好似无法闭上一般,疯狂地开始呕吐,似乎要将内脏都吐出来。他就这样吐了好几分钟,直到肚子里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他依然在痛苦地干呕。泽文就这样静静地,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没有丝毫表情。
“干得漂亮,不过,”他走过来,一脚踩着尸体的头颅,一边轻易地将几乎和颅骨合而为一的长剑从他的头上拔下来,“下一次看清楚脖子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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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耶尔大人!”
弥撒铎从回忆中将自己拽了回来,回过头去,回应道:“什么事?”
“军械库的总技师希望见您。”传令官勒住马缰,缓了一下速度,向弥撒铎报告道。
“军械库?我不记得我命令军械库的技师跟来了。”弥斯说着,略有些不快地望向沙恩。
“不,他……他是您的部队中一个弓弩小队的队长,自称是军械库的总技师。”
“那么就来见我吧。”
“他是个瘸子,大人。他说他需要一匹马。”传令官照着迪昂的话如实报告道。
“瘸子?”弥撒铎和沙恩都吃了一惊,“瘸子也能骑马?”
“他的一条腿是瘸的,大人。我想……也许他有什么办法靠一条腿骑马……”
“去给他牵一匹马具齐全的备用马。”弥撒铎说着,带着笑容,“我的确很好奇,一个瘸子是如何骑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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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迪昂骑着那匹看上去和他一样落魄的马匹的时候,弥撒铎着实吃了一惊。让弥斯吃惊的并不是他发现自己曾经在哪见过这个瘸子,而是这个瘸子骑马的方式。迪昂的方式尽管并不优雅,看上去也并不稳健,但还是以挺快的速度赶上了弥撒铎他们带领的先头部队。迪昂那条健全的左腿牢牢地踩着马镫,天生残缺的那条腿无力地耷拉在另一边,随着马匹的小跑而晃动着;他的腰上系着特制的带子,连接到与他左侧,裹过马腹,以简单而稳定的方式扣在马鞍上,将他的身体牢牢地固定住。当迪昂看见弥撒铎的时候,他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我记得你!”迪昂开门见山地说,“梅耶撒的弥撒铎!”
“你怎么敢这么和梅耶尔大人说话?”沙恩怒斥道,但弥斯伸手止住了。
“梅耶尔大人?你现在是骑士了?”
“是的,我是弥撒铎·梅耶尔,梅耶尔骑兵团的士团长,以及南征平叛的统帅。”
“这又是什么意思?梅耶尔?某种剑或者武器什么的么?”
“启明星。”
“噢,那真是酷极了。”迪昂打趣道,“我的意思是,拿星星作为名字,未免……像个……女孩,噢,请别介意,大人。”
“如果你了解古语的话,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弥撒铎丝毫不为此而愤怒,反而笑了,“又或者你会觉得帝国的贵族都是娘娘腔?”
迪昂大笑着,一边拍着马背,看上去十分粗俗:“我挺喜欢你的,大人,尽管你是我的长官。”
“那太好了,因为不受人喜欢的长官指挥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
“你的贵族气质和风度几乎他妈令我嫉妒,大人。”迪昂说着这些带着冒犯的奉承,用他的粗俗的方式和弥斯说着。
他的市井言行让沙恩十分不快,他认为这家伙对梅耶尔大人大不敬。但是弥撒铎完全不为此而困扰。他对这个粗鲁而且有特点的瘸子显示出了兴趣。
“不过有人说,”迪昂带着他标志性的坏笑对弥斯说道,“礼节是为敌人和分不清敌友的人准备的。”
“是么?”弥撒铎耸耸肩,“对于敌人来说,礼节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也对。”迪昂挑了挑眉,“不过我觉得,多余的礼节,也没有什么必要。”
“所以,你在……?”
“啊,我只是在做一些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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