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只奶狗,外加一个昏迷的小麻雀柚丽莎,看着这幕戏剧以如此方式落幕,说不清是悲剧还是算因果报应,良久,刘劫才开口让名叫韦恩带发修行的密宗弟子和周庆早去照看一下那些队员,别走散了,说着刘劫重新把小黑獒抱进怀里,桀骜的小黑獒对刘劫极是畏惧,竟不敢挣扎。
释名菩提生的真情人先是长长叹了一气,再是有点肉麻的深情款款将小丫头交给迪妮莎后还不忘叮嘱拜托,与中土佛门禅宗代表少林寺不同,密宗是没有俗家弟子这个概念的,诸多戒律规矩也与中土和大印国都不同,杨航曾经吐槽这一佛门流派倒更像类似儒家的政治衍生学问,书卷气十足,历史上出过的莲花生善无畏鸠摩智等人物都带着点大儒的呆气,托了藏地上千年政教一体传统的福,密宗就是藏地的儒家,也难怪这位来自大洋彼岸的密宗弟子画风这等飘逸,不过话说回来,身为公认历史学渣考古学霸文化特异的美利坚文明出来的青年,恐怕也分不清密宗和其他佛门流派的渊源,兴许还当密宗就是fēng_liú才子读书人的藏地分布种,浪的一本正经,周庆早跟他诉说这个新朋友的时候难得滔滔不绝,却含糊不提怎么认识的,想来又是一番荡气回肠不好对人言的故事。
刘劫看着他俩结伴去了,转眼只剩他和迪妮莎外加一个昏迷的“小麻雀”,一只不敢狺狺狂吠的小奶狗。
对那一手造就了始末的所谓血刀余孽,刘劫自然是杀意峥嵘的,从生机已绝的罗刹记忆里知道真相的时候,刘劫怒火中烧,虽有此人间接害死许多无辜生命的缘故,但静下心思量,恐怕更多是因为自己竟然也被利用成为一件杀戮工具的愤怒,对于此人的机关算尽,厌恶愤怒皆有,此人该死是一定的,没有任何理由不该死,但在知道此人成长际遇后刘劫却莫名生出一丝同情,知道真相后反而要周庆早代他替天行道,除了心魔难镇压不敢再沾人血,这也是个缘故,发小汤斌斌曾嘲笑他是带着文青范的理科男,回想起来,他会为了一群萍水相逢的藏羚羊大开杀戒,也会为了一只背负罪孽将死未死的畜生千里送子而来与母亲相别,这便是刘劫,一个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人类。
同情则是他想起了当年二战后法西斯侵略者在占领区留下的孩子,若一个人是被用手推着走上一条岔路口,而当他终于做出了选择,那么他值得同情的也只有这操蛋的命运了。
刘劫说:“有什么话就说吧,没必要学我憋在心里。”
世事无常,这对认识没多久的男女真就是各自最好的倾诉对象。
迪妮莎从开始就一张俏脸冷到现在,认识她的人几乎没见过这样的迪妮莎,热情开朗阳光明媚从精灵童话里走出来的女神也会阴郁?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混账事?可迪妮莎真不曾拿自己当女神,从山洞出来后她像只布娃娃让刘劫拎着来去,她可没答应什么约法三章,也不是毛菁沁那等上善若水的女子,能对某少侠有好脸色就怪了,但开口却是一句——“这只小獒你准备怎么办?”
刘劫随口道:“皮毛做耳罩手套,肉太少剁碎了蒸两屉小笼包蘸着辣油吃。”
迪妮莎狠狠瞪他,刘劫腮帮鼓了鼓,才认真回答,“我答应了它妈妈,要把它送回它的故乡,送到它爸爸身边。”随即不待她说话,“不必谈别的,就算我们刻意隐瞒,这件事也是纸包不住火,只要知道它是罗刹的孩子,哪个人会容得下它?我这样的大侠还是你这样的圣母?”
迪妮莎终于爆发:“你骗人!”
刘劫一愣。
迪妮莎汉语突然字正腔圆了许多,“你根本不打算带我去找罗刹,山洞分别后你就直接要去杀罗刹,可为什么发现真相后什么也不和我说?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是那个喇嘛的同伙?担心我会出卖你和你的朋友?那你为什么还回来找我不先去救柚丽莎?你把我丢山洞里回来跟我说罗刹自己死了不行吗!?”
刘劫克制住躲开她眼神的下意识,他没法回答,他担心的是自己,他要怎么和她解释心里藏着一只吃人怪兽的体验?只能看着她道:“我担心你的安危啊,而且柚丽莎不是有她的韦恩哥哥看着吗?我本来想让老周去,从老周那里知道这个后才决定先回来接你。”
迪妮莎也看着他道:“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子会讨人厌吗。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刘劫平静道:“因为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是已经发现了吗?我根本不是什么豪迈侠义江湖客,更不是小说电视里那种天下为先的真英雄,坦坦荡荡的大丈夫。我不过是一个以前只会读书,现在借旅行来逃避生活的可怜虫。一个意气上头就会热血鲁莽,双拳染血无数,事后却迷茫为什么而战斗的可笑愤青。一个感情上瞻前顾后,连和喜欢的女孩重逢都要遮住自己脸的胆小鬼。一个什么都不愿失去的死小孩。一个会武功的孺子书生罢了。”
迪妮莎平静道:“那你以为我是怎样的人。一个以悲天悯人为大爱大义的圣母?我告诉你,我迪妮莎,也只不过是一个单纯向往世界,却被世界残酷的真相吓回来的孩子。一个想要更多朋友的人类。一个想要影响世界的可笑的偏理想化自然主义者。圣母。别侮辱我了,程心那种人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她忽然单手抱着小女孩,伸出右手欲摸刘劫的头,刘劫头一缩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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