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算计你,我是吃定你了啊!’
从兰陵生上黑车到现在,秦旸有什么打算都是当面说出,从来不遮着掩着,就是因为他吃定兰陵生了。
兰陵生这人,年少有才气,样样皆通,但有一样他绝对不通,那就是不怕死。
这世界如此美好,有那么空虚寂寞冷的美娇娘等着兰陵生去送温暖,他又怎么舍得死呢?
而一个人,一旦怕死,那他的弱点就将被无限放大。
“兰兄莫要伤怀,且多想想,眼前的苟且只是暂时的,你还有诗和远方。”秦旸笑着安慰道。
“我只看到眼前的苟且,远方的苟且,还有未来无尽的苟且。”兰陵生嘀咕道。
现在他要还是没认清形势,也白瞎这样样皆通的才情了。
周树人这家伙显然是不肯放人,将想把自己这个人才绑着不放了,兰陵生又能为之奈何呢?
终究,还是因为实力不如人,要不然也不至于上了黑车之后就下不了了。
“好吧,我认命了,”兰陵生有些颓然地道,“现在你该告诉我,你有什么谋划了吧。我可不想刚上船,船就沉了。”
就如秦旸所料,兰陵生怕死。或者说,他舍不得这个美妙的花花世界。
他兰陵生还没玩够,还没乐够,不曾见识人世浮华,享尽万般精彩,兰陵生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会揭棺而起,从棺材里蹦出来。
所以,怎么办呢?
当然是从了啊。
“安心,周某这艘大船沉不了。”
秦旸看向下方山谷中的朦胧高楼,还有那一座座机关石像,露出一丝微笑,“至于谋划,那自然是把这天南道闹个天翻地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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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秦旸乘坐‘朱雀’返回山阴郡,闲庭信步般从城墙上溜达进城,晃荡到自己的小院附近。
冬季的初阳迟迟未至,此时是黑暗最为深邃的时刻。然而在这黑暗之中,一抹冷冽的刀光显现,冷入心扉,寒入骨髓。
“秦少侠,这大半夜的,你是去了哪啊?”手持冷月宝刀的刀客冷冷注视那慢悠悠晃来的身影,眉宇间尽是不散的寒意。
这月黑风高的,正是做些鬼祟之事的好时候,秦旸本就是重点怀疑对象,现在有在晚上悄然出门,嫌疑就更深了。
“秦某去了哪里,又与你何干?”秦旸冷笑道,“阁下先前伙同靖武司伏击于在下,这笔账还没好好算过呢?现下你再度来此,是嫌秦旸的拳头不够硬,打不疼你吗?”
秦旸有点没想到这风云阁之人会盯自己盯得这么紧,他在戌时之前出门,早已探查过四方之人,在他的敏锐直觉下,炼神以下无人可瞒过他。
他也就是说,此人是在秦旸离开之后,才过来此处,发觉秦旸不知所踪的。
这大晚上的还跑来盯梢,可见此人对秦旸有多怀疑。
“秦少侠若是不说明白,那就休怪我燕长空无礼了,事关岳师兄生死之案,我风云阁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查清。”
话音刚落,便是寒气逼至,燕长空手中冷月宝刀纵劈,霜寒刀气破空而来。
伴随着他的出手,暗处爆发出彻骨的杀机,黯淡无光的长剑带着深入骨髓的冷漠和砭人肌骨的杀意,剑未临,剑势已冻人心神三分。
还有人!
燕长空之前和林雪图、应不平三人和秦旸一战,交手虽是乍起鹊落,但也知晓此人实力之高深,单凭他一人,是绝对不可能胜过秦旸的。
所以,今日来此,他还找了一个帮手。
这个帮手一直隐在暗处,秦旸虽能感知到他,却无法准确界定他的实力。而现在,此人甫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的一剑。
“喝!”
拳意纵横,霸道如骄阳的拳意,炽热如烈火的气血,还有蕴发金光的金刚真气,让此时的秦旸如同一轮太阳一般,驱散黎明前的黑暗。
“大威天龙。”
抬起的右手如神龙探爪,浩大的气势如山如岳,有蕴含无定无向的变式。
自从蕴养出自身的完美拳意之后,秦旸便将自身武功和吸收夺来的武功和拳意渐渐融合,成为完美之龙的一个侧面。
如今这一爪,乃是秦旸一身擒拿手的精华集合,以“大弃子擒拿手”为核心,融汇出的神龙探爪。
爪劲捏碎霜寒刀气,探向那黯淡无光的长剑。
任凭剑气如何凌厉,剑势如何逼人,这一剑依然还是在神龙探爪下被擒住剑锋,发出金铁交鸣般的铿锵声。
这时,秦旸的散发的金光驱散黑暗,现出出剑者那苍白而年轻的面容。
他身着黑衣,恍如丧服,瞳孔也是深邃的纯黑,还有那黑色的长发,这三者之黑衬出如死人般的苍白,让这个剑者恍如从地狱出来的恶鬼,亦或者······
是死神!
“唳!”
手中长剑发出如同活物般的凄厉剑鸣,黑色剑客人剑合一,瞬间爆发的杀戮剑势竟是和秦旸的拳意相抗,长剑染上一层黑色的不详剑芒,从秦旸的锁拿中硬生生拔出。
“杀!”
不详的剑气令秦旸想起了玄翦的黑剑,双方都是有着杀戮无双的剑势,此人的剑气虽不及玄翦,但剑路却是比玄翦还要极端。
当他挥剑之时,他就如同一个死人,他的剑是带来死亡的剑,而他的人,就好似在出剑之时就和剑同化一般。
当剑气席卷而过后,这个黑色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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