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长办公室里。
谷江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捧着瓦罐翻来覆去地端详,放在鼻子上闻后又在耳边敲击,好像瓦罐里装着天大的秘密,摇摇头笑了,看得出笑得很勉强:
“瓦罐,你的任务是什么?看得出来,你和我一样都非常脆弱,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任务?把你挂在我的门栏上,这可是你的最大不幸,有一点可以肯定,你没有选择。尽管这样,你比我幸运多了,至少能有人理解你,可谁理解我呀?瓦罐,我是全乡百姓选举来的。你呢?你是谁派来的?哎,你怎么不回答我……”
谷江掏出笔在瓦罐上写到:难,你难我也难。在一旁勾画了一个眯眼大笑的人头像,忍俊不禁地一笑。谷江轻轻地放下瓦罐,又拿起桌上那份古阳山乡政府一号文件,反复看了起来。
江中涛家里。
吕静桃下班回来,进屋看着江帆没言语。江帆拄着拐杖有意在吕静桃身边绕着,趴在沙发上。吕静桃呆了一会终于开口问:
“是你把丛经理气走的?真愁死我了,江帆,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江帆纠正说:
“吕局,你咋一进家就训我呀!是丛宾硕看我不顺眼,生气走的!”
吕静桃瞪眼江帆:
“你的话我信吗?”说着抓起桌上电话按了起来,电话没人接听。
江帆说话了:
“别打了,她早关机了。”
吕静桃看眼江帆又拨打起来。江帆怨意地跟奚落起来:
“不相信我,江雪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温柔敦厚,可爱听话的乖女儿了,她胆子比我大。吕局,今天我把话先放在这,日后你慢慢验证。”来到吕静桃跟前,往桌上一趴,“江雪她和我不一样,我一遇到事往家里跑,希望得到你们避护。她是越遇事胆越肥,越是不着家,给她块木板敢下五洋,要是有根绳子,她敢去摘月亮。”
吕静桃瞪眼江帆,生气放下电话转过身:
“你们俩个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吕局,这话可欠考虑啊!至少不准确。江帆现在可是足不出户,气不大喘,你还不省心?要说江雪才让人不省心呢!”
“闭上你那臭嘴,没大没小。”
“吕局,你知道什么叫殢雨尤云吗?”
“什么?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江雪她是你姐。”
“我姐,她有当姐的材料吗?既然我们是姐妹俩,为什么天壤之别,她是国家公务员,我是要饭的,她什么都对,我什么都错!在这个家里,我根本就没地位,没温暖,更没权力。”
“你,你还要什么?你还缺什么?”
“你说我缺什么?什么都缺,我缺感情,缺温暖,缺尊严,更缺地位。现在,我已经开始怀疑了,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否则,就是你们中间一个有问题。”
吕静桃气愤地骂了句:
“江帆,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帆认真地争辨起来:
“这可不是我胡说八道,你们那代人求爱爱避开,躲爱爱缠身,脸贴脸,背靠背的温暖便得到满足,日子就像嚼着青橄榄,在苦涩中回味无穷。婚后如同立秋,任凭爱情的水土流失,把婚姻崇拜成空中楼阁,明知是画饼充饥,还是津津有味,在生存的海洋里你们活得累不累?爱情简直就是溺水的婴儿。所以,偶尔叛逆者都是隐匿高手,甚至成为一生的秘密随鹤西去。”
吕静桃两眼瞪得很大:
“江帆,你说谁呢?你想气死我啊!等你爸回来,让你爸收拾你!”
江帆冷若冰霜地一笑:
“江中涛回来能把我怎么样?我又不是党员,他管得着吗!再说,我按爱情法则进行推理,能有什么错?其实啊!你们那代人早就该学点现代情爱学了,在你们那个年代根本谈不上情和爱,只不过是延续生命的工具罢了……”
吕静桃惊奇地看着江帆:
“小帆,你口无遮拦,太不像话了!”
古阳山乡派出所。
线杆子戴着手铐脚镣被两名民警带到派出所办公室,线杆子满脸青紫痕迹清新可见,手背上伤口还渗着血。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谷江站起身,吃惊地望着线杆子:
“你就是线杆子?”
线杆子看眼谷江点下头。谷江上前扒开衣襟,线杆子身上伤痕累累,血肉模糊。谷江轻轻地扶摸着又问:
“就是因为你砸了乡长室?”
线杆子一听说砸乡长室,两眼增了精神,忿忿地用鼻子“哼”了声,把脸扭了过去。谷江转身冲两名民警怒吼:
“这是谁打的?这是谁打的!”
两名民警低下头,默不做声。谷江激动地大喊:
“把手铐脚镣给打开!”
一民警笑了:
“谷乡长,别看你是乡长,你没这个权力,我们得听所长的。”
另一民警帮腔:
“谷乡长,这可是公安局派出所,认法不认人。”
谷江冲民警大喊:
“把所长给我找来!”
“不用找。”随着说话声门被拥开了,孙龙走进来,“谷乡长,我听说你来了就赶紧过来。”斜视眼线杆子又说,“谷乡长,这个线杆子现在装熊了,你没看他那狂暴劲,不但砸了乡长室,还把我这派出所骂得昏天黑地。你几天没在乡里,他成了天了。我要是再不给他点厉害,还了得,他敢把地球扔到星球上去!”
谷江脸色严厉:
“孙所长,线杆子犯了什么法?值得你这么折腾吗?就算他砸了乡长室,你也
喜欢情含一滴泪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