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已经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姜云似乎并不着急赶路,一路和独孤信纵情山水之间。而独孤信也是闭口不问,爱咋咋地。
时值正午,虽是初夏,可那烈日炙烤大地,却也令人心烦意乱。虽然武者并不畏惧严寒酷署,可依然会受到影响。
林间的知了不要命地喧嚣,似乎在向世人哭诉着这该死的夏日。往常间翩翩起舞的蝴蝶居然也不见了踪影,偶尔还能在草丛中看见一两只蚂蚱。就连小花小草都弯下了腰,大口地在喘着气。
热啊,真是热。
姜云和独孤信早早地就躲在了一片树荫之下,姜云敞着衣怀,不停地煽动者,想要驱走身上的酷热。独孤信也没了身为太子殿下的觉悟,很不雅观地坐靠在大树边,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这该死的太阳,哪儿能这么热,比帝都的的酷暑都热多了。”姜云一手拔下了水壶的瓶塞,仰头喝了几大口。
“姜兄啊,差不多了吧。”独孤信意味深长地看了姜云一眼。
姜云哈哈大笑,指着独孤信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是啊!这个时候,朱鹏他们应该已经被发现了,独孤木此时一定在调兵遣将。我们该返回了。”
朱鹏等人不过是个幌子,调虎离山也是个幌子,独孤信回转更是个幌子。他们真实的目的地,还是在广武城。
“不急,独孤兄。”姜云道:“那独孤木知道上当,起码还有几天的时间。这段时间,他们的防范未必就会松懈。等他们真正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一定会猜到朱鹏他们不过疑兵,我们使的是金蝉脱壳之计,那么他们就会认为我们早已经回转,那时他才会不顾一切地纠集人马杀回来。而此时,才是我们的机会。”
独孤信看着滔滔不绝地姜云,似乎很有兴趣地重新审视这个名闻天下的纨绔,姜云也看着他,“太子殿下,有甚奇怪?”
独孤信哈哈大笑,“我很想知道,你在你们帝都为何有第一纨绔之名。你做的那些事,似乎和眼前的你不符啊!”
姜云嘿嘿一笑,狠厉地道:“我不纨绔一点,某些人怎么会放心呢?”
“看来姜兄不但骗过了那些人,也骗了天下之人啊!你真是好算计。不过,你就不怕我泄了你的底?”
“蛮荒天高地远,就算泄了,他们又能耐我何?更何况,独孤兄也不是傻子,你会这么做吗?”
两人再次相视一眼,随即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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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哉哉,两人依然不慌不忙地游弋在崇山峻岭之间,一直到第七天,姜云和独孤信再次商议,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方才杀了个回马枪,急速直插广武城。
“不知道,朱鹏那边如何了。”独孤信感叹地道。
“太子放心,独孤木那边的人也不是傻子。等他们发现上当之时,也不会对朱鹏他们全力绞杀的。最多就是留下一部人,其他人肯定是往白马城方向而来。有段千里相助,相信他们就算损失惨重,至少也会活下一些人来的。”
独孤信长长地叹了口气,“但愿吧,这些人都跟了我十几年,忠心耿耿。没想到,蛮荒一役,几乎折损殆尽。说起来,还是我无能啊!”
“太子殿下,你真的就对那些人完全信任?”
“从没有过半丝怀疑。”
“那究竟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呢?”
“这个…”独孤信迟疑了,这确实是个疑点,就算独孤信再相信他的侍卫,这个疑点不弄清楚,他就不敢完全信任那些人。
独孤信毕竟身为太子,防人之心,这是身为上位者必要的权谋之一,上位者不会完全相信任何一个人。因此,一般上位者不会有什么朋友,这也是上位者们的悲哀。而姜飞熊和陇海帝国开国皇帝任俊安之间的那种友情,也算是异类。不过,看眼前陇海帝国的形势,又不得不为姜飞熊感叹。
独孤信嘴上虽然说相信没有奸细,但实际上,独孤信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怀疑的。不然,当初为何姜云一说要他一个人返回时,他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因为这也正是他心中所想。同时,也是他和姜云没有对朱鹏等人说出他们最后计划的原因所在。
不管最后是独孤木自己上当,还是那些人里有独孤木的钉子,姜云和独孤信这一出戏,那独孤木想不上当都难了。谁能料到这两人故布疑兵,转身而回之后,再次杀了个回马枪,他们的真正的目的地居然还是广武城呢?
只怕没有人。
山岭葱翠,花香逼人。三日前,姜云和独孤信两人为了防备随时而来的危险,因此,就算是赶路,也最多耗费三分真气。否则,会就地歇息,等完全恢复了再次上路。否则,如果运气不好,真的撞上了独孤信回程的人马,那可就惨了。
不过现在,两人已经放开脚力,全速前进了。那独孤木的人估计已经落在了两人的身后,双方南辕北辙,前方应该没有独孤木的大队人马了。
不过,在姜云精神力的覆盖下,前方两千米的范围之内,都逃不过姜云的感知。
2000米的警戒范围,太累啊!
不过,也有好处。长时间处于戒备状态,让姜云对这精神力的用处更加得心应手。
忽然,姜云感觉心头一紧,有危险。
这是姜云独有的感知,九洞天玄秘箓在这一世带给他的能力,对危及自身性命危险地特殊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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