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阁楼上有人说道:“贵客远来,在下命婢子弹奏一曲,聊表重逢之喜。”说罢,一阵悠扬的琴音传来。那二人立在原地,化妆男子说道:“公子献琴,我便唤我的小奴吹上一首箫吧。”
池碧鸳待在黑暗中,静静看着外头的人搞花样。那琴音之前还是清丽明快,忽的变得慷慨激昂,仿佛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奏到后来,琴音陡转直下,仿佛充满了无情的嘲讽,以及浓浓的不屑之意。那吹箫的男子有些无法招架,气息微微紊乱,胸口一起一伏。化妆男子一把夺过箫来,接替他吹起,曲风却完全迥异,变得更加咄咄逼人,气势汹汹。
只听见“嘣”的一声,一根琴弦断裂。但过不久,琴音又起,音色比之之前更好,却比之前更悠闲了。柳青砚担心池碧鸳又被这些吸了去,忙走进她屋子查看。却见她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有准备。窗户吱吱作响,柳青砚来到窗前,说道:“这两人使出真功夫了。”问她道:“阿碧,你可知这老妖怪是谁?”她答:“不知。”柳青砚笑道:“他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叫伶人李小鬼。先前听说他如何厉害,但在我看来,不过是装模作样,尔尔罢了。”
说到这里,身旁窗户被气流崩开,歪歪倒倒的挂在窗框上。只听噗地一声,二人往外望去,见那伶人李小鬼一口血喷在地上,抚着胸口在那里不停喘气。琴音断绝,箫声匿迹。
“两位是谁,好大的口气!”李小鬼抬起头来,阴沉沉的看着池柳二人。池碧鸳笑道:“你既是个伶人,又不是个女人,涂脂抹粉的干什么!”说到这,楚南风屋里扑哧一声,传出一声女子的笑。池碧鸳想了想,大概是那叫云姬的女子了。李小鬼看着她:“敢不敢报上号来?”池碧鸳装作害怕的连连摆手:“哟,不敢不敢。我是小女子,也不必遵守你们汉子的约定。哦,不是‘你们汉子’······”说罢,对面阁楼又是一声笑。
李小鬼心中气急,奈何受了伤,也不敢硬来。他看着柳青砚:“阁下是谁,敢不敢留下名号?”柳青砚微微一笑:“我的妹子是不敢,而我,是不想。”既是不想,也是不愿多结仇家。李小鬼气急,一时竟无言以对。他冷笑两声,对着楚南风恨恨说道:“小贼,东西拿不到,是我小鬼技不如人。不过,风声既已放出,除了我还有别人,看你能躲到几时!”说罢,又吐了一口血,在另一人搀扶下摇摇欲坠的离去。
“谢两位相助,虽然没有你们相助,我家公子一样会赢。”对面阁楼里窗户打开,露出一张俏丽的脸,微笑着对他们说道。“云姬,不可胡闹。”楚南风温柔的声音传来。云姬冲他们做了个鬼脸,关上了窗户。
“她为何谢我门?”池碧鸳不解问道。
柳青砚笑道:“那李小鬼是个心胸狭窄的,平时又极其自负。正和楚南风斗到紧要关头,被我那话一激,分了神。所以他才会吐血。
池碧鸳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只是,师兄,咱们的行踪,可就暴露了。”柳青砚淡淡说道:“无妨,他们早就知道了。”
池碧鸳惊讶的看着他,一会儿又问道:“你说,那妖魔鬼怪要来拿什么东西?”柳青砚轻轻皱眉:“大概,江湖上已放出风声,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侯文燚的弟子,只怕是都上赶着要来夺取秘籍了。这是第一波,以后还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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