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悦儿勒住马,转过身来。三匹马迅速驰到面前,正是朱五和二名随从。朱五嘴角含笑:“丫头,你跑太快了吧!”
钱悦儿眉头紧皱:“朱五爷,你在说笑吗?”
朱五好笑道:“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钱悦儿盯着他:“钱某确实承朱五爷的情,也帮了五爷一个小小的忙,应该是两清了,为何紧追不放?还有,难道五爷眼花了不成?钱某是名堂堂男儿!你却一口一个丫头,未免太无礼了些。”
为了这句“丫头”,她真是生了气,长到21岁从没人唤她一句“丫头”,就是师父与她初遇,揭穿她真实身份后,也只是宠溺地唤她:“女娃娃!”这二个字眼太难听、太刺耳了些。皇子又怎么了?我钱悦儿又不是供你使唤的下女,连“姑娘”二字也不会说吗?
急着赶路,从背影上一开始是真没认出朱五他们。听到“追讨饭钱”四个字才回过味来,但这连着二声“丫头”让她客客气气与他打招呼的念头打消贻尽。她心中惊异的还有自己真实性别是怎么被人识穿的?心虚的本能反应是硬撑,继续装蒜。
朱五哈哈大笑:“丫头,既然有缘相识,又恰好同路,你我不妨同行,你意下如何?”
钱悦儿面现薄怒:“纠正五爷一下,在下钱恺之,是名男子!”
朱五失笑道:“真是个有趣的丫头,不错,你假扮男人扮得很逼真,如果不是岳阳楼上的那场意外也不会被人识破。只是朱某很好奇,你为什么非要扮作男子,为什么硬要否认自己是个女人?”
钱悦儿一愣:岳阳楼上的意外?听不明白。
看她一脸迷惑,朱五用马鞭遥遥一指她的胸前:“女人嘛,胸部再小,挤挤还是有的。”唇上的八字须又向上翻了起来,笑得可恶!
钱悦儿登时醒悟,岳阳楼上被人推挤,胸部直抵在桌前的一幕。顿感一阵羞恼。这帮王公贵胄对女人俱是阅历丰富,虽然缠了许多层白布,终究和男人是不同的,一挤压便看出蹊跷来。这偶然意外带来的小破绽便被他窥破了。难怪中午岳阳楼上他看她的眼神这样奇怪,也难怪他会出手帮自己解围。
朱五看着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觉得煞是有趣,呵呵一乐:“我们的账还没有两清,为了替你解围,我动用了印信,惊动了地方官,还引来了我六弟,被硬拉到柳家庄助阵,耽误了赶路。所以说你欠我很多,我们的账还没有清。”
钱悦儿不甘心地辩道:“我不是帮六爷对上了第三联,成全了他和柳小姐吗?”内心里她愤愤然:我又没求你帮,你自己自作多情,想这样赖上我,没门!
朱五好笑得很:“你欠的是我的人情,并不是欠我六弟的人情,何况你也不是帮他,是不敢玩得太过火,想好好善后而已。所以你还是欠着我的人情。”
伶牙俐齿的钱悦儿瞪着他,脑袋开始有点晕,嘴巴也有些不好使,为他敏锐的洞察力和能说会道而吃惊。
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吃瘪,第一次是被师父设计,硬被收为弟子;第二次就是今天,被识破身份不算,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欠了还不清的人情债。
看她一双大眼睛吃惊地瞪着,朱五笑得更开心:“我并不是施恩图报,想要和你交个朋友,一路同行,这样简单的要求也不能如愿吗?”说完这些,他悠然地静静等她回复。
钱悦儿眨眨眼睛,口气柔软下来:“我要去的是京城,如果五爷坚持同行的话,也无不可。”话锋一转:“只是不许再叫我丫头,还有保证不向第五者揭穿我身份。”她用目光扫了他的二个随从一眼。
朱五仰天大笑:“可以!只是如何称呼你呢?你给个提议吧?”
钱悦儿不耐烦地道:“随便,不叫丫头就行。”
朱五思量片刻:“那么没有外人的时候,我叫你钱姑娘,有外人在,就叫你钱老弟,如何?”
钱悦儿拨转马头,扮了个鬼脸,口中道:“既然要赶路,就快点上路吧!”当先策马奔驰起来,早点赶回京城就能早点和这古怪刁钻的五皇子再见,不对,是永不相见才对!
朱五在身后扬声大笑,策马追上,二人在前,二名随从在后在官道上驰骋起来。
朱五在马上看着她的侧影,小脸抿得紧紧,显然还在生气,看上去可加俏皮可爱。捉弄她令他感觉开心舒畅极了!好久没有这种放松和开怀的感受了,正如六弟所说,她相貌不俗,才情不俗,性情也有趣极了,和寻常女子完全不同,身上带着谜团。呵呵,他有种预感:跟她在一起这一路绝不会寂寞的,这段旅程一定会很精彩。
知道他在偷看她,她懒得理会,反正跟他斗嘴落不到什么好处。五皇子是洪武帝与马后的嫡五子,历朝皇室重视嫡子,权势地位非普通皇子可比,所以得罪他更没好处,她决定忍了,忍到京城也就解脱了。
钱悦儿甫一离开峨嵋,就遇到了口齿利落的克星,杨千城又如何呢?
他此刻正在华阳真人指导下苦练“峨嵋静功”,静功除了静养调息吐纳之术外,主要指以各种武术桩功达到内外兼修的功法。峨嵋静功包括“弓箭桩”、“含机桩”、“骑马桩”、“雀地龙桩”、“金鸡独立桩”、“梅花桩”、“三角桩”等多种桩功。旨在练气练力,要求内外合一,三尖(鼻尖、手指尖、足尖)相照,意形紧随。
“未习拳,先蹲三年桩”,杨千城习武头三年便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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