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真跳啊!”一只手探了过来,把宿平又拉回了船内。
宿平后退两脚,定住身子,见是那男子拉的自己,惑道:“这位大哥,你拉我做什么?”
“自然是不让你去跳江了。”男子道。
“我若是不跳,这船岂不沉了?”宿平急道。
“哈哈!有趣、有趣!”笠帽男子笑道。不止是他,连那少女也是一展笑颜,饶有兴致地望这宿平。另一个少年冷峻的脸上多了些许古怪。
“到底是怎么回事?”宿平又瞟了一眼那少女,却是挠头道。
“你看那是什么?”笠帽男子拿手点了一点船内的一角,又操了双桨划动起来。少年顺势看去,就见那里摆了四五块厚重的大码石,每块总有二三十斤的模样,上面还各绑了一根大绳索。
“对了!”宿平灵光一闪,拊掌叫道,“咱们把那大石头全扔下去,就都可以活命了。”
“不可扔,不可扔!”那男子又是摇桨又是摇头,“这码石可有大用处。”
“什么用处?”宿平自从与他们打上了交道,又仿似回到了和邱禁同处的日子,渐渐习惯了发问。
“这是给水性极好的人准备的。”那从未开口的少年突然冷冷地插上了一句。
“我还是不太明白。”宿平道。
“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把那绳子绑住了双手双脚,连那码石一起扔到江里。”那少年道。
“啊!……你们是……”宿平豁然一惊,终于将那前前后后的经过串在一起,想到了一事。说着,就要弯腰拾起弓箭。
却听笠帽男子悠悠一笑,道:“莫慌,莫慌,我们若要害你,你早已死了七八回了。”
宿平闻言松了一口气,住手站直了身体,叹道:“也对,你们即便是……那什么,也比那烂人张、小癞子他们好上了许多。”
“你是想说我们是‘强盗’吧?”那少女倒也干脆,接道,“‘烂人张’、‘小癞子’又是什么人?”
宿平脸色微微一红,答道:“‘小癞子’就是方才几人中的那个少年,‘烂人张’是张员外的孙子。”
“咦……看来他们说你射聋了张少爷的一只耳朵,确是真的咯?”少女拍手道,仿若听到人家丢了只耳朵,是件极为开心之事,“你且把那经过说给我听听。”
“好吧。”宿平自己也不知怎的,对这个少女所提的要求竟似生不出一丝的违逆。当下便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遍。
等他说完了,这船也早就靠到了对岸。
那笠帽男子把竹篙望下一插,定住了船头,大叫了声“射得好!”一手掀了笠帽,露出一副与宿平一般黝黑削尖的脸庞,亦是有棱有角,阳刚分明。只见他两步跨到宿平面前,朗声道:“在下雷敢指,敢问兄弟姓名?”
“宿平!”少年见他为人爽直,也是干脆道。
“哼、哼!敢指大哥,你莫不是听他说起有个漂亮妹妹,就来攀亲戚了吧?”那少女取笑道,却是向着宿平一拱手,“我叫舒云颜!”
“嘿嘿!要是他妹子看得上我,倒省了我找媳妇的麻烦!”雷敢指拍了拍宿平的肩膀,顿了一顿,又对那另一个少年道,“凌雨兄弟,你怎地不报上名号?”
“都被你说出来了,我还报个球球!”凌雨抱胸翻了个白眼。宿平不禁哑然失笑,这凌雨生得白皙,看着斯斯文文,却是出口成脏。
“定是你射箭输了宿平兄弟,心存怨念。”舒云颜道。
“我哪里输了?”凌雨急道。
“哼,你道我看不出来么?”舒云颜道,“你先前射了一箭,被那人闪躲了去,宿平兄弟又补上一箭,却是射中了,所谓‘射人先射马’,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自然输了一筹。”
宿平听她夸赞自己,心头不由一甜,却是暗叫惭愧:“我哪里知道什么‘射人先射马’了?那是怕又伤了人。”
雷敢指听他二人争论,也是嘿嘿一笑:“云颜妹子你可不能如此说话,叫凌雨兄弟伤透了心。他可是……”
“呸、呸、呸、呸!”舒云颜连忙快言打断,却是白了凌雨一眼,耳根赤红。
宿平何等聪颖,哪里还听不出其中的话头,心中又是微微一酸。
“对了,宿平兄弟,我见你射箭厉害,却不知是何人所教?”雷敢指话锋一转,对宿平问道。
“是邱叔叔教的。”宿平答道。
“你这邱叔叔又是何方高人?”雷敢指追问道。舒云颜与凌雨也是好奇万分,齐齐朝他看来。
宿平此刻却是叫苦不迭,但他又不喜撒谎,踌躇了半晌,这才正了正肩膀,对着雷敢指道:“邱叔叔是衡州厢军的步军副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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