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那样富有戏剧性,而许多事情也都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命中的厄运与幸运、生与死,都在冥冥之中已有定数,命不该绝之人任你如何凶险,都会躲过。
陆师爷之子被李爽推入护城河,咕噜咕噜沉了下去,突然的冰冷之水让他一激凌,加上河中之水发出氨味恶臭,让他清醒了过来,在水中呛得一阵昏眩,强烈的求生yù_wàng驱使其奋力挣扎,拚命上浮游弋,脚一踏实地,头冒出了水面,大口叹气,窒息的感觉还在肺部扩张,一阵呕吐,顿觉惬意许多,只是寒冷包裹了他的全身,心想:得赶紧爬上去,不然冻也冻僵了。
摸索着爬上河堤,见前面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灯,在黑暗里如茫茫苍海中的灯塔,陆公子朝着那盏灯战战兢兢走去,爬出水面被夜里的冷风一吹,更是刺入骨髓。
摸到门环,使劲拍了三下,只听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谁呀?”
陆公子颤抖着应道:“老人家救命,我是溺水之人,恳请老人家开门,让我一避。”
门闩一响,吱呀一声,门开处,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探了,又缩了回去,面前之人让他惊得倒退了一步。就着屋内油灯微弱的光,见其浑身湿淋淋,脸色发白嘴唇紫黑,连道:“快进来、快进来。”
一进门,右拐有间低矮的屋,光就是从那门缝里射出来的,进了门,一股暖意让陆公子镇定了下来,那是个豆腐坊,老人起大早就是做豆腐的,灶膛里的柴火燃得小屋一片红光,老人从里拿出一条被,让其脱了衣服披上,又掏了一勺子豆浆让他饮下,一股暖流瞬间布遍全身。
陆公子道:“感激老人家救命之恩。敢问老伯尊姓?”
老人笑着说:“免尊,小老儿姓陆。”
陆公子道:“原来老伯与我是本家啊。”
老人家闻言顿觉亲切起来,又给陆公子添了碗豆浆,问道:“陆公子如何这般模样?”
“实不相瞒,昨夜与友人饮酒,喝多了,不慎跌入河道,”说是不瞒,却开口说谎,隐瞒了实情。
老人家妻子早亡,一人寡居,育有二子一女,女儿早些年为歹人所害,其妻思女心切,日夜啼哭,终究一病不起,翌年,撒手人寰,虽报了官,然大海捞针,未找到凶手一点蛛丝蚂迹,不了了之,成了搁置悬案,二子已分家自立,也算孝顺,常过来探父,劝说父亲,年岁已高就休要日日起早贪黑劳作,怎耐陆老伯就是不肯,也只好作罢,随其性。
见陆公子楚楚可怜,老人家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对陆公子道:“公子如不嫌弃,到小老儿床上取取暖吧。”
陆公子寻思,现在天已微亮,还是乘早回去,如碰上李爽必再被其害,想到此,便假惺惺说:“多谢老伯好意,小侄一夜未归,家中妻儿必定担忧,还是现在就回去,”
此时,晾着衣服也干了,换上衣裳对老人家道:“小侄改日再登门拜访。”
见其执意要走,老人家也不强留,送至门外,待陆公子走远便回屋继续烧柴。忽然瞥见地上有块雕凤玉佩,甚是眼熟,拣起细瞧,这不是自己买了送于女儿的那块玉佩吗?怎么会这么多年此时出现了呢?心生疑虑。女儿遇害时在其尸体上末找不到玉佩,当时也未过多在意。这玉佩必是从陆公子身上掉下,莫非……。
老人家赶紧追出门去,哪里还有踪影,未能问个究竟,老人不由得懊恼不已。
陆公子回去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昨晚经过告诉了父亲陆师爷,说完又哭道:“爹啊,孩儿真的差一点见不到你了。”
陆师爷听了,鼠目一瞪:“孽障,叫你不要抛头露面就是不听,死了活该。”
自从罗秉谦被发配充军,未被牵涉的陆师爷如惊弓之鸟,跑到通州郊外置了块田产隐居起来,吩咐家人不可到处招摇,恐惹了那些被冤屈之人忌恨,谁知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耐不住寂寞,整日里东游西荡,现在惹起祸端,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细想:不将李三儿子干掉,终究是个祸害,于是,心里盘算起来。一条毒计又在心中冒出,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袍,带着二只馒头出了门,径直往李三府上而去。
说来也巧,李爽救出少年后,长根夫妇是千恩万谢,换上了长根的衣服,谢绝挽留匆匆回去了。
走到一田埂处,又饥又累,实在是走不动了,见树下有二个挑粪的农夫坐在那抽着旱烟,心想:到那歇一会再走。
那二农夫见他庄户人打扮,便招呼:“小哥,这里坐一会。”
李爽答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坐在一农夫旁边的扁担上,农夫递过旱烟:“来,吸上二口解解乏。”
李爽接过,猛吸一口,呛得叹不气来,咳个不停,二农夫哈哈大笑。
这时,走来一个先生模样的人,此人正是陆师爷,哼着小曲,倒背着手走了过来,虽李爽农夫打扮,但哪逃得陆师爷鹰犬一般的眼睛,早已认出李爽,他并不声张,目不斜视走了过去,好像无意间从兜里落下二个馒头,他也并未在意,继续头也不回走着。
那李爽已是饿得眼冒金星,见二只馒头掉在地上,忽地站起,走上前去拣起来在衣服上擦拭二下就塞进嘴里,哪顾得上嗓子冒烟,脖子一伸,便吞了一下去,三下五除二就把二只馒头全塞进肚里。
一农夫连忙拿出水罐让他喝,李爽噎得说不出谢谢,拿过就往嘴里倒。吃了二馒头,李爽感觉又来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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