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万丈悬崖,周遭是漆黑一片。蹒跚前行的杨戬突然觉得自己不知何时变成了**凡胎,每迈一步身体都沉重的不行。突然,一个金光闪闪的太阳扑面砸来,杨戬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耳畔却传来了呼呼作响地疾风声。睁开眼只见一白衣女子挥舞着两道白绫把太阳卷了起来。那太阳不知怎地又变作两个金轮一前一后向那白衣女子袭来,女子躲闪不及被击到了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
“不,”杨戬拖着沉重的身体喊着,踉跄地爬到悬崖边,手伸向了黑乎乎的崖下:“娘,······娘!”撕心裂肺地呼喊声唤不回来娘,却让自己的喉咙暗哑、头脑昏沉,迷迷糊糊中见到有只金轮化为一轮明月缓缓升起,一白衣女子挥舞着白绫跳着忧伤的舞蹈。那张美丽的俊脸仿佛就是“娘”的脸庞:“娘,娘······”他不停地唤着,似娘的那张俊脸开口说话了:“能陪我一起流泪的你是第一人。”他很欣慰地笑了:他觉得他和她很有灵犀。
“你娘有我年轻吗?有我漂亮吗?”蓦地,一个声音入他耳膜。待他睁开眼睛,却见一个俏丽的女子如此问他。定定神他猛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坐在军中的床上。
梦魇,绝对地是梦魇。
他是神仙,是肉身成圣,本没有出汗一说,而此时摸摸额头却有些汗淋淋的。几百年不见,敖寸心在军营的一幕让他有些不适应;同样让他不适应的还有一人——嫦娥。
有时候心里明白理智上是一回事,但习惯的惯性使然又是另一回事。如他对敖寸心,亦如他对嫦娥。
对于敖寸心,初次见面时的娇俏,西海诀别时的凄美,都比不上此次见面给他的一震。不是说他一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而是在他的思维里压根就没有把这类型与敖寸心划等号,更何况聪明如他已看出了敖寸心的有些调侃的意味。
而对于嫦娥,渐渐发现她并不如心中想象之那般美好,这是现实也是事实,也有些让他措手不及。可一下子就疏远嫦娥,心理的承受又如发丝提豆腐断断不可能。除感情外,他对任何事都果断刚毅甚或心狠手辣,但唯独在感情上犹犹豫豫、拎不起放不下,所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应该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和敖寸心千年的婚姻是这样,今天面对嫦娥亦如此。
王母娘娘是很好的政治家,她巧妙地利用了杨戬的感情,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给了杨戬挥刀断水的机会,只是当时的杨戬自己也没意识到“抽刀断水水更流”这个浅显的道理。是以,敖寸心上天顶罪,他完全可以不接受,凭他的智商完全有能力处理这突发事件,虽然会是另外一种解决方法。可他就是接受了,而且是心里那一小块位置被抠疼、被掏空地接受。以至于到今天为止里面什么也填不上,因为填充物不匹配。
心里的另一大块位置,一直都是嫦娥的,虽然没有像那一小块位置揪心、剧痛,可占据的时间太长了,要想一下子搬走,还是感觉空落落的。更何况要怎样搬走不留痕迹那才是艺术。
有时,他其实很讨厌自己在感情上的患得患失,可他就做不到如彻底扔掉旧抹布一样再毫无留恋地换一块暂新的。无论以前对嫦娥也好,对敖寸心也罢。
至于今后能否做到,他还不知道。他移三山五岳、翻江倒海、山崩地裂轻而易举,可腾空心里的位置怎么就那么难?
然而,形势的发展却不容他去想些,事态的变化让他出乎意料,但却又全在他的意料之内,他的掌控之中。
虚山豹妖聚众闹事他早就有耳闻,也明白豹妖之所以闹事是因为对上天亦间或对他杨戬的不满。那时的他全力栽培沉香、精心编制弥天大网应对玉帝王母,根本腾不出精力去围剿豹妖。豹兄豹弟的出现给了他灵感,对于豹兄豹弟咄咄逼人地要教训他为寸心出口气的气势,他既意外又有些感叹。要知道千年的敖寸心,身边除了堂姐敖听心外再没旁的人。
可他不能打,他不是怕打。虽然看出豹兄豹弟的法力、武功不凡,尤其是豹兄更是和他不差上下;但也看出了兄弟俩的正直简单。无间几百年连身边兄弟都不相信的他,居然和这兄弟俩促膝长谈了一番,最后达成了一项绝密的协议:兄弟俩先帮他,事成之后杨戬任由兄弟俩“宰割”。不得不说他这赌注下得有些过大,但他就是自信,就是赌了兄弟俩不会告发他。
幸好!还好!甚好!
豹兄豹弟果不负他望,一个监视四海及王母的眼线尽职尽责,一个潜伏虚山瓦解豹妖集团。尤其是豹弟只身入虎穴,任务之危险艰巨或许都想象不出来。“见机行事、能收拢就收拢、不能收拢就瓦解,什么离间计、连环计、包括美人计,通通使来不要吝啬!”记得他当时严肃地对豹弟如是说。
军中大帐中杨戬平静浅笑听信息官汇报:
“豹妖三万人马愿降,只是······”信息官看了看杨戬,迟疑了下继续说道:
“一、请真君撤了围困虚山外围的天王李靖父子部、东海四公主部;
二、豹妖及属下只降西海三公主及西海白袍小将军,愿听其调遣,其余人一概无权干涉;
三、真君如若不准,豹妖不介意继续占山为王。
“还有,真君,目前缥缈谷魅惑魔正派人去虚山商谈合作联手之事。”信息官话音未落,下面哄声一片。
太乙真人、黄龙真人早上来向杨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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