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终究有散场的时候,人们开始各种寒暄道谢,然后便是散场,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苏梓期的胳膊,肩膀全都露在外面,显得又孤独又凄冷,忽然一件西装外套裹在了自己身上,她回头看了一下,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子,很高,脸也很白净,不过照样戴着面具,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纱裙,“小姐,可以赏脸跳个舞吗?”
“可是那些奏乐的都走了。”
苏梓期和他走到舞池里,的确那些交响乐团,吹笛子的,唱歌的,吹双簧管的一个也不见了,外面风雨很大,据说等会儿还会有台风,一个个赶着走了。可是洛米辰笑了笑,他摘下面具,看着苏梓期,苏梓期亦摘下面具,两人坦诚相见。
洛米辰坐在钢琴面前,开始弹着曲子,他的手指在琴键上飞快跳跃,纤纤如玉,却灵活如兔,苏梓期擅自坐在洛米辰的旁边,“是【星河】。”她俩开始四手连弹。
苏梓期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谜。
“你也会弹琴?”
“有什么不会?”她笑道,似乎这是一个很稚嫩的问题,从【星河】到【月光】三个乐章,【葬礼进行曲】,她弹得惟妙惟肖,并且全部脱离了谱子,在当时十五岁的人来说是很少见的。
苏梓期让洛米辰惊讶的还不止这么多,不知道从哪里她变魔术地变出了一双足尖鞋,“你会弹天鹅湖】吗?”
纱裙在空气中翻飞舞动,铃声打响了十二点钟,外面的雨也渐渐小了。
“少爷,是否该回去了?”
洛米辰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一个人弹着钢琴,一个人翩翩起舞,犹如王子和公主,骑士与天鹅,显得浪漫而多情。
掌声响起,苏梓期优雅谢幕。
“怎么,你打算走了?”洛米辰显得很生气,“要不,我送你。”
“好。”苏梓期一点儿戒心都没有,却不知道洛米辰开着的是一辆劳斯莱斯,虽然苏梓期家里也不穷,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家境和洛米辰相比只能说是一粒米和一座山的区别,雨水依稀地冲刷着窗子,豪车里面寂静无言,苏梓期在卸妆,虽然没有见到偶像,可是却显得很兴奋,脸上有些疲倦与红晕,此时正低着头卸妆,洛米辰用眼角瞥着她,那一眼,也许注定了以后的年年月月,那条路很长,洛米辰却觉得太短了,下了车,是苏梓期的宅院,安佳音怕苏梓期出什么事,让保姆等在门口,等苏梓期一回来就告诉她。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老爷发了很大的火,可能您又要被关禁闭了。”
苏梓期讪笑地看着洛米辰,回头欲走,可是洛米辰却心有不甘,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遮住苏梓期的肩膀“当心别感冒了,雨大。”那件外套里还残留着薰衣草味的香水,以及里面放了洛米辰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也许只是场梦,但洛米辰却要让这场华美的梦变成以后的日日夜夜。
樱花飞扬的早春,四处都是星星点点的嫩芽,一切都显得这么有生机与活力,除了苏家。
那是苏梓期读高中二年级的寒假,上海显得特别冷,树枝像失去了魂魄一样竖直地垂落下来,天天都是萧瑟的寒风和夹着冰块的寒雨,路人们裹着很厚的外套,苏梓期多年后回想着那一个冬天,都不寒而栗,路人们在屋檐下避着雨水,躲避着这湿冷的天气。
苏家遇到的是一个很严寒,更冷峻的冬天。
苏赫站得那么高,苏梓期看着苏赫站着那么高,纯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该知道,那样子很痛很痛,好像一块破抹布,苏赫从十多层的高楼上坠下来,所有的人都在呼喊,奔跑,可是苏梓期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很多年之后她才哭出来,因为她吓傻了,小布出了很大的问题,是那一只名叫小布的古代牧羊犬,别人总是喜欢问她她为什么要给每一棵树去上名字,给每一只小动物取上名字,“难道你喜欢别人叫你妇女吗?树也不止是树啊。”苏梓期可能是童话故事或者奇幻故事看多了,很喜欢想象和联想,她小时候经常给狗狗戴上王冠,想象樱花林中住着精灵,这个宅子以及周围的湖光山色,那海滩旁边的沙滩礁石曾经是她的童年以及少年,她会去礁石里捉小鱼小虾,去潜水,看珊瑚礁,去翻每块石头,找螃蟹,然后将螃蟹圈住,以及带着牧羊犬和那些小孩子们一起装做游击队员,各种胡闹,少年时候她总说大海是不老的,可是如今,小布却死了,宅子以及周围的田产都被没收了,那架白色的三角钢琴被盖上了黑布,父亲摔断了脚,在医院里抢救,苏梓期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人,动来动去,可是她睁着眼睛,一言不发。
苏家经营的公司破产了。
父亲康复之后脾气非常暴躁,他不能接受他不能再站起来的事实,更加需要面对的是几千万的欠款,那时候父母爆发了很大规模的争吵,她捂着耳朵,走到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小布死了,那些花花草草被来搬东西抵押的人踩得凌乱,她用手摸着小布的遗体,眼泪一颗一颗掉下去,从她出生的时候,小布就陪着她,小时候陪她漫山遍海地折腾,她去树上掏鸟蛋,小布作为一只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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