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水县衙
饶青山身上带着枷锁,脚镣,跪在大堂之上。于知县端坐正中,旁听的是忠亲王奕谦。
那天药铺的伙计拿着程亦秋写给黄神父的信直奔了西郊教堂,黄神父看了信大惊失色,那信里介绍了自己如何被诓骗到饶青山的宅院,饶青山其人以及他的邪教,还有自己所处宅院的特征等等,黄神父找到了忠亲王,忠亲王一听也震怒不已:哪个兔崽子吃了豹子胆啦?还敢冒充我的旗号?当下就按照程亦秋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饶青山的老巢,来了个一网打尽。
于知县看着跪着的饶青山,饶青山此时已经不再飞扬跋扈,而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饶青山,我且问你,可是你自称前明王朝朱氏的后人?”
“大老爷,这。。。。这乃是讹传,小的不曾说过。”
“当真没有说过?”
“千真万确。”
“左右,掌嘴!”
上来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每人手里拿了一个一尺多长的巴掌宽的板子,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招呼,任凭饶青山怎么求饶,衙役已经习惯了犯人的呼号,面无表情的打着。
“我再问你,究竟是不是你说的?”
“是是,是小的妄语。”
“妄语?如此说来,你不是朱氏的后裔?”
“小的世代都姓饶,并无朱氏先祖。”
“那为何要冒充朱氏后人,敢是谋逆?”
“大老爷,小的只想弄些银子花花,怎敢谋逆?”
“那你的龙袍,圣旨,宝剑又如何解释?”
“实在是为了愚弄教众,并不敢真的谋反。”
“传证人程燮!”
程亦秋上了大堂,跪下叩头:“罪民程燮叩见王爷,大老爷。”
程亦秋为什么要自称罪民?因为他为了脱身,谎称饶青山是未来的真命天子。按《大清律例》,轻判可以是欺君罔上,重判就是谋逆凌迟。
于知县还没说话,忠王爷就说:“程先生当时也是迫不得已,之所以那么说,第一是为了拿到饶贼谋反的证据,第二也是为了尽快脱身。于大人,此事似可不予追究了吧?”
于知县连连点头称是,心想反正你是皇上的亲戚,你都说不追究了,我还认真个什么呢。
“程燮,你在饶青山的匪巢之时,可曾见到他的龙袍,圣旨等物?”
“罪民只是听到教众谈起,并不曾亲眼目睹。”
饶青山感激的看了程亦秋一眼。
“那么,你便将你所见所闻讲述一遍。”
程亦秋就把自己在饶青山的宅院的十来天的经历讲述了一番,饶青山此时已经是面如死灰。
于知县宣布:先把饶青山押入大牢,等待抄家结果,再行宣判。
程亦秋对忠亲王说:“王爷,罪民还有一件事情有待揭发。”
“哦?揭发何事?”
“罪民在饶贼巢穴时,曾经见到王爷的一个属下。”
忠亲王跳了起来:“什么?我的属下?和这反贼有勾结吗?”
“应当也是这邪教的教众。”
程亦秋第一天被骗去饶青山宅院的时候,看见院子里那么多人在吃饭,赫然发现其中一个是忠亲王的手下,就是打掉于知县槽牙的那个戈什哈。
忠亲王当即吩咐身后的心腹随从,把那戈什哈从门外绑了带进来。
那戈什哈进到大堂里,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于知县看见这戈什哈,就想起了自己那颗久违的槽牙,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顾不得忠亲王在场,怒喝:“反贼,还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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