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妍静默了一下，双手抵住顾宁弈的胸膛，慢慢推开他，她直起身体，略略思索，觉得顾宁弈或许只是担心周雅琳会再次对她做什么？
她轻咬了咬下唇，垂眸，“顾宁弈，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和周雅琳聊聊而已，在这里，她不可能还会对我做什么的。”
在这里，周雅琳自然是不会能再对她做什么，他担心的，从来就不是这个，而是……
顾宁弈眉心拧得更紧，心口处也慢慢地浮起了一些惊慌的情绪，可惜这些，他无法开口告诉她。
警员看了看时间，开口催促，“如果要见周雅琳，抓紧时间吧。”
董心妍连忙应了一声，没有心思等顾宁弈说话了，她匆匆冲着顾宁弈开口，“顾宁弈，我先去见周雅琳了，有什么话，我们晚点再说。”
说罢，她径直转身，跟着警员去了拘留室。
顾宁弈坐在那儿，怔怔地望着董心妍离去的背影，勾了勾唇，眸底却是一片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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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员推开拘留室的门，让董心妍进入，然后关上，他则走远几步，呆在那里守着。
董心妍站在原地，微微抬眸，视线缓慢地落到了周雅琳的身上。
拘留室里面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隔开的蹲坑，连个椅子都没有。
周雅琳坐在床上，靠着墙壁，全身的名牌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仿佛两个世界一样。
她上下打量着她。
她还是很平静，和刚才录口供般的平静，漂亮的脸蛋上不见一丝恐惧，更别提有什么懊悔之类的情绪，甚至……她的视线转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唇角还勾起了一丝嘲讽，像是意料之中。
两个人相视片刻，她开了口，“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董心妍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用力攥了攥，她红唇轻抿了抿，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周雅琳很难想象，到了这种时候，董心妍居然还能够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她都有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她冷笑着，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答案，我很早知道就告诉过你了吧？我让你不要接近顾宁弈，你不听话，那我也就只能让你消失了。”
顿了一下，她笑容凝了凝，眼神冷下来，还带着浓浓的仇恨和不甘，“只是没想到，你的运气居然一次比一次好。之前推你下水，你死不了，现在开车来撞你，你还是死不了，不过嘛……倒是苦了那个深爱着你的未婚夫程子扬了，怎么样，据说他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啊……双腿不能走路了，是不是？”
她的声音那么冰，那么冷，那么轻蔑，仿佛她讨论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无关紧要的杂事。
她撞到了子扬，竟还这样轻贱他的命……
胸口处极快地凝聚起了一团火，董心妍的眼神也逐渐冰冷，黑眸狠狠瞪着她，开口的声音都带着克制不住的怒火，“子扬他不会有事的，他的双腿也一定能治好的！”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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