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立在墙边，靠着墙发呆的凤箫。
他停下脚步，看了看她，笑了起来：
“你站这儿干嘛呀？饭不是做好了吗？不去吃？”
凤箫抬起眼皮子看他：“你需要说的事情，都说完了吗？”
洛宁想了想，点头。她直起身，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抬头看着他：“那我有点儿事跟你说，你有没有时间？”
……
五分钟之后。
二楼走廊尽头的小起居室里。
洛宁坐在欧式布艺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才转头问她：“你说你知道那件东西在哪儿？”
凤箫点了点头，看着他：“眼下所有人都在找这件东西，所以如果我把这件东西找出来了，那么我就安全了。对吧？”
洛宁看着她，突然向后一靠：“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存在，你自己就是那个朋友……这件东西，从一开始就是你发现的？”
凤箫沉默了，好久才轻轻地说：“我在家里的时候，喜欢一大早骑车去转一转。然后就在早市上转着了它。”
洛宁深吸了口气：“那你为什么现在愿意拿出来了？”
“因为我发现，它是赝品。虽然它看起来很像真的。”
洛宁的瞳孔缩了起来：“它也有小蓝点。”
凤箫点头。
洛宁看着她，半天突然长出口气：“可你告诉我，你知道真品在哪儿。”
“是。”
“为什么你会知道？”
“因为我知道它应该是个什么来历。”
“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过，中国历朝历代的帝王，都不敢拿汝瓷做陪葬。但这并不代表历朝历代的皇家墓寝中没有一件汝瓷的真品。”
洛宁看着凤箫掠了掠额前落下的头发，觉得心跳有点儿快：“你的意思是说有一家皇家墓寝里藏着件汝瓷真品，而且就是你手上这一件赝品的真本。你之所以被追杀的理由，是因为你知道它在哪里？”
“对。我之前也没有往这块儿想。不过在你告诉我小蓝点的事情之后，我想……也许我找到我被追杀的理由了。因为我多少知道这个东西的下落。只是我不明白，那个地方他们肯定是进不去的。也就是说这几百年来，那个墓里藏这件东西的地方，是从来没有真正地开启过的。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能够找到这个东西，并且还能做出赝品来。”
洛宁看着她：“几百年过去了，什么样的大墓能不被开启呢？何况民国时候盗墓之风极盛，说不定……”
凤箫摇了摇头，半天才道：“那座墓的确是在三十年代就被盗过。可我要说的是，藏着这件儿东西的地方，是绝对不该是现代人能开启得了的。”
洛宁笑了起来：“你多虑了。现代科技挺发达的……”
“别的或者可以，可在乾陵这座双帝墓没开之前，现代科技再厉害也始终是有发展空间的。”凤箫淡淡地堵上了洛宁的嘴。
摸了摸鼻子，洛宁放弃了：“那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真品在什么地方？”
“昌平的万娘娘坟。也就是明宪宗朱见深的贵妃万氏之墓。”
凤箫转头看着他。
洛宁想了想，点头说：“哦……就是那位大了皇帝十七岁，还能霸占皇帝专宠的万贞儿？”
“她真名叫什么，其实无史可考……不过你想这么叫她也成。”凤箫点头，淡淡地说。
洛宁又点头，继续说：“她的名声不太好，宪宗的后人又比较恨她。看来这件宝贝搁在她墓里，是宪宗的后人深信她是个祸水，想用这种宝贝来克制她的阴魂了？”
凤箫点头说：“这也是我那一年去那边儿的时候，听一位老人家讲的故事。在他说的这个故事里，万贵妃不是病死而是被那些皇宫里再也不能忍受她继续存在，并威胁自己的女人们毒死的。并且在她和明宪宗都死了之后，继位的明孝宗嘴上说不愿意因为违反宪宗的遗愿不追究她的过失，其实却是为了替他生母报仇，找了风水师在万贵妃的墓里下了很多的所谓风水禁制，为的就是能够在她死后还让她的魂灵受苦。这尊汝瓷荷叶金刚洗就是其中最重头戏的一件了。”
洛宁很喜欢听凤箫讲这些事情，就继续问：“我听说过荷叶洗，也知道水仙盆，可这个金刚洗是什么东西？”
凤箫点了点头，继续说：“洗这个东西，你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吧？”
“不就是洗笔用的吗？”
“对。汝瓷产于北宋。而北宋建立直到神宗以前的时候，为了能够加强政治上的统治，还是大力地扶持佛教的。这个荷叶金刚洗就是那个时候的特殊产物。因为它是当时的皇帝从当年的汝瓷珍品挑出一件送进皇家庙宇要求赐金刚护体——也就是皇家庙宇里的得道高僧按皇帝要求，在荷叶洗底部刻上金刚力士的名字做为它已经受到金刚力士托灵与保护的证明——然后绝大多数都是奉给后宫地位最高的女子，平时专门交给贴身宫女在重大的，需要拉拢佛教徒时才用来抄写佛经用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件东西是非常特殊的东西，不但有很高的历史价值，也有很高的文化价值？”洛宁点头：“难怪人人都想要。”
“是啊，还有它的艺术价值。”凤箫轻轻地说：“这种东西也只是传说里有听过。我们家乡的很多人都不信它真的存在。但这一件……应该不是假的。甚至鼎鼎大名的佛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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