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三月的一个早上,红橙橙的太阳低低地挂在天边,风,依然同冬天一样冷得刺骨。走出位于纽约第五大道交37街口处的公寓楼,索尼娅伍德曼拉紧了大衣的领口,顶着风,沿第五大道朝北面的地铁站走去。过了两条街,来到jio快餐店时,她轻车熟路地推门进去,点了份早餐,捡了张靠窗的桌儿,抱着热乎乎的杯子,悠悠然地望向窗外。
对索尼娅这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来说,生活待她真是不薄。
去年六月,大学刚毕业的她,不顾父兄的竭力劝阻,毅然告别故乡锡特卡,只带了一箱简单的行李,孤身来到这座离家千里之遥的大城市闯荡。当她走出机场,第一次面对这个陌生且人情淡漠的“新世界”时,感到了惴惴不安?两眼茫茫,家人的担忧往往是最接近现实的。
然而,上苍似乎对索尼娅有意眷顾,让囊中羞涩的她遇上了好房东,竟然以每月区区950块钱,在“中城”租到了一套宽敞的一居室,楼下还有门童伺候,她几个同学都表示难以相信。
初见房东时,索尼娅还觉着对方有点儿怪,那是个矮胖的老妇,相貌粗俗,给人一种刁钻、蛮横的印象,这倒无可厚非,怪的是,六月天里头她还缠着厚厚的黑头巾,让别人看着都跟着热,更奇怪的是,她好像不在乎钱,只看人。向新房客询问情况的时候,她用那种审讯犯人似的极其不信任的眼光把索尼娅从上到下扫量了个遍,之后,出人意料地,她主动提出了低得离谱的长租价格,让索尼娅措手不及。她原本想找个临时落脚的地儿,先在城中住两天,找上份工作,再去租个价格和位置都合适的房子,没想到……,她都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跟airbed(一家民宿预定公司)交涉了。
看到小姑娘犹豫不决的拿不定个主意,老太婆不高兴地翻了她一眼,把刚刚打开的橱柜门一一关上,然后一脸不耐烦地问:“怎么着?还不满意?”
“啊?没有,嗯……”
“哼!我看是价格太便宜了吧!”
“不,不是,我只是担心airbed那边……”索尼娅面露难色。
老太太倒是思路清楚?把握十足,“airbed是中介,过了今晚儿这房子就跟他们没关系了,”她拿出教训人的口吻,“小姑娘,你要搞清楚,这可是我的私产,我高兴怎样就怎样,我把房子长租给你,是咱俩之间的事情,只要你遵守我的要求,不转租,合租,另外,别在这儿搞什么大趴,弄得乌烟瘴气的,就行了,很简单。”
“那个,您倒是不必担心。”索尼娅舒了一口气,又审视了整间屋子一遍,“这可不是什么‘斗室’,足有700多平方(英尺)呢,一套装修和保养得都很好的高档公寓,二十五层朝南的方向使得房间里光线满满的,家具和各式电器一应俱全,实际状况比展示照片上的还要好。”她对这套房子打心眼儿里满意。“这个价格,这么舒适的房子,错过恐怕再也找不着了,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奇怪的老太婆?那又怎么样?她又不住这儿!而且,她说话干脆又爽快,并不像个难缠的人。”心里这样想着,她生怕房东改了主意,赶快预付了两千块。
住处的解决没费啥气力,工作更几乎是自己找上门的。安置好行李,索尼娅就试探着投了几份简历,没想到,当天就有一个猎头打来电话,接下来的一星期,经过两次面试,没遇着什么阻力,稀里糊涂地就拿下了一份ccny慈善会的工作。她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马上兴冲冲地把这好消息分享给了闺中密友,把她们嫉妒得差不多疯了,“真替你高兴……上帝太偏心了,就差再给你个白马王子了……不过,这工作可不适合我,筹款的压力太折磨人了。”她们的腔调里有股“酸葡萄”的味道,索尼娅却并不在意,谁不知道学音乐的一向难找工作呢?可偏偏她却“得来全不费功夫”!连她自己都禁不住疑问,“是不是顺得有点儿过头了?……咦?奇怪!我干嘛要这么想?”
慈善会的工作最让索尼娅满意的是那积极的“正能量”,跟成功人士打交道,资助穷苦人,更美的是,不用朝九晚五地坐班,她每天都有闲暇,稳稳当当地吃过早饭再坐上三站地铁去上班。至于白马王子和筹款任务的事情,上帝他老人家似乎也没忘记做出安排,这些事儿索尼娅没再对外人张扬。
都市的生活恰如索尼娅期待的,新奇而华丽,熙熙攘攘的街上终日往来穿梭着形形色色的人物,她特别喜欢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漫步,“永远别指望遇上昨天一样的人和事儿,一切机遇和可能性在这里都有”,单是这种感觉就让她欣喜,“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干嘛要一辈子窝在那单调的小镇上?”
大学时,索尼娅选修过一门《终极秘密-量子界》的课(课程分两期:上期-我们到底知道多少?下期-吸引力法则),之后,她感觉自己由内而外地焕然一新。这门风靡各所大学的课程,概括起来就是讲:世上所有的可能性是同时存在于人的思维中的,未来什么样完全取决于你心里是怎样看待它;头脑中积极的想法像磁石一样,会将你所需要的任何东西吸引过来。
工作快一年,越发顺畅的生活经历让索尼娅对这套理论更加坚信不疑,不久前,在发给哥哥柯林的“视讯通”里面,她还满怀兴致地谈起了这个课程,谁承想,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竟然非常不给面子,“这不是唯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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