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眉做了个梦,一个冗长的奇怪的本不该想起来的梦。
梦从她12岁的时候开始,很多早已遗忘的记忆的画面毫无逻辑地穿插交织,一闪而过。
她看到了早已遗忘的生母,她的面容、身形、声音,和她惯常的口头禅,这些早已模糊不清的记忆像一卷老旧胶片,放得缓慢而苍白。
她的妈妈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矮胖结实、嗓门洪亮、操一口土话,在菜市场里大声吆喝卖菜,为了几毛钱和邻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斗智斗勇,有时候逼急了就把自己当男人使,明知打不过也去拼命,若是被人打疼了,就学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地上撒泼打滚儿。
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了,加上末世的6年。
她们之间整整隔了14年。
一晃眼,那个没有任何色彩画面的女人便倒在了血泊里,而她则被推倒在马路边上,膝盖上磕破了一大块皮,从那里面流出来的血,和血泊中的女人一样,浓稠得令人作呕。
画面一转,她已经被领到了一个父母双全的豪宅里,那里有一双严父慈母,一个和自己同岁的公主一样的姐姐,几个窃窃私语的佣人。
她开始过上了公主一样的生活,穿皮鞋、蓬蓬裙,戴花蝴蝶上学了。
但是大家在背后说,“那就是伊天蓝家领养的山里人?”
是啊,她不会普通话、学习不好、不会弹钢琴,也没有公主一样的朋友,她不是公主。
越渐长大,越渐阴沉。
14岁,少女的个子开始抽条,越清瘦、五官也越渐张开。
她又听到佣人说她长得还算好看,不像她母亲。
于是,她想起从有记忆以来,脑海中就没有父亲的身影,也许她肖似父亲?
她开始猜测,世界上是不是有一个父亲在哪里等她。她有意识地从身边年长的男性开始观察,第一个人是养父。他们长得不很像,她有些失望,但又怀疑,她不知道养父母领养她的原因,他们从不说,她亦不问。她听过有钱人喜欢在外面养私生子的事情,但是想起记忆中妈妈的面容,却怎么也无法把这种事安在伊父和她身上。
不过她还是收集了伊父的头发,用零花钱去医院做了鉴定。
于是,14岁的她确定了,她也不是灰姑娘。
也不知怎么回事,伊父伊母和伊天蓝知道了她偷偷去做亲子鉴定的事,伊天蓝当着伊父伊母的面大哭大闹,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这画面太喜感,以至于她背地里每每回想起来都会笑出声。
16岁,她变得更好看了,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很自然的,她喜欢的王子只会喜欢公主。所以她决定了,自己要去找花花公子,因为没有一个公主的父母会把自己家的公主嫁给一个花花公子。
哎--不过,花花公子也是不喜欢山姑的。
画面的最后,不知怎么地出现了苗田的声音,她说:“发誓你不会做对她不利或伤害她的事情。”
这句话和她情窦初开那年,小王子对她说过的话重叠在一起,他说:“对不起。但是请你不要因此而做出伤害蓝蓝的事情。”
那画面也很搞笑,所以她边哭边笑了。
她想说:“你是王子,请别摆出一副婊、子的脸。”嘴巴开开合合,最后变成了一句“好。给我5千块钱,我就不找她麻烦。”
然后少年模糊的脸变成了商霓冰冷的微笑,她说,“好”。
伊眉睁开眼睛,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真长,一晃百年的感觉都睡出来了。
爬起来伸个懒腰,醒来后总觉的脑子变得格外地清爽了,扭扭脖子动动屁股做早操。
奶球舔完今天的早饭,表示灰常满足,这时候要是大主人能对它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就更好啦~
“喵~”伸前爪,要抱抱。
“不行,刚吃完抱抱会吐奶的。”
呜呜--大主人拒绝了。不过,房门“吱呀”一声,小主人出来了,喵嘿~
奶球使出绝招,饿虎扑食,总算跳到了山一般的苗田的怀里,刚要爱娇的喵叫一声,谁知一张嘴……
嗷~~~
“狼嚎啥,都说了你太小,这么折腾会吐奶的。”伊眉头疼地把小奶猫抱下来,放到沙发上,让它一个人反省反省。
苗田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脑子里面很多信息交织在一起,让她理不清头绪,自己都没想好,就更加没想明白该怎么对伊眉说了。刚好借口换衣服,一个人去洗手间里冷静一下。
伊眉瞅瞅正在滴油的黄厕纸,不知想到了什么,奸笑起来。
“嚯嚯嚯--这是肿么回事啊?你惹到苗田了?闻这味儿,多香浓的菜油啊!下次让她少倒点,目的达到就行了,倒这么多太浪费了。”
我哔--黄厕纸默,这时候再骂出来,它真得可以分分钟蒙主的召唤去了。
伊眉一双猫眼滴溜溜转了一圈,用黄厕纸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贼贱贼贱的”。
“不说算了,反正你也逃不出这厕纸的命了。这得多亏我取得一手好名字啊!哈哈哈!”
人至贱则无敌,蛇精病,算我黄厕纸栽了!我呸!我才不是厕纸!
“嗯哼!”伊眉清清嗓子,学苗田说道:“发誓你不会做对她不利或伤害她的事情。”
黄厕纸纸身一抖,又装作啥都没听懂,不过这微小的动作还是没能逃过伊眉的一双“贼眼”。
自己印象中没听过苗田说过这句话,那么极有可能是梦境和现实串了,刚刚黄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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