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思甲说道:“接下来你看好了,这招就是幻家最顶尖的术式。”
皇甫明只看到岑思甲高高抛出了手中的麻绳。绳子的一头就像是杰克的魔力豌豆所萌发出的枝桠一般,无止境地朝着上空升腾而去。绳子的长度又似乎是无穷尽的,一头已经高耸入云,没入到苍穹的云间,而在另一头,岑思甲手中的绳圈还在源源不断地旋转着。
俄而,岑思甲忽地丢下了手中的绳圈,双手紧握着还在不断上升的飞绳,整个人飞升上去。
“这是什么?”就在皇甫明眼中,岑思甲渐飞渐远,他不由得大声问道。
“神!仙!索!”[a1]
就在云端之上,传来了岑思甲一字一顿的呐喊。终焉,她消失在云层的深处。只有那圈绳子,还在不断地向上生长着。
又过了许久,皇甫明听到了云层上传来的惨叫。几个黑点快速地坠落而下,在他仰望的视野中急遽扩大。
很快,他看清楚了,那些黑点变成了一块块黑色的阴影。阴影近时,又被诡异的镀上了黑红交加的骇然颜色。他认出来了,那是几块大小不一的尸体残骸。其中的一块尸块,他看到了岑思甲惨笑的脸。
咚地一声重响,尸块散落在他的身边。皇甫明惊恐无比,吓地不敢喘气。
尸块开始朝着一处聚合。那些残缺的骸骨与筋肉彼此契和,这期间岑思甲的身躯也从无至有,再次完整地出现在了皇甫明的眼中。
“这是另一招,割身还复。”岑思甲拍打着身上的尘灰,莞尔一笑。
而皇甫明此时已经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诡异的梦境来临时,往往毫无朕兆。不得不说,岑思甲在梦中出现时,并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至此,皇甫明不由得想起大学时逃课的经历,就像是老教授根本无法揣摩的上课点名,没有任何逻辑可言[a2]。
“下面进行幻家教学的第四课。幻家的术式,归根结底讲求的是自我头脑对于现实的欺骗。每一个看似漫不经心假象背后,都是幻者(患者?)精心策划,以虚为实,藏实于虚的结果。我们这些幻者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称呼。比如在古代,他们干脆称我们为幻人方士,而在现代,又有一些魔术师也是我们幻家流派人。然而归根结底,我们都是一流的欺诈大师。我们用现实欺骗,用虚幻坦言。
此外,不同于其他诸子百家拘泥于过去术式的一招一式。我们幻家,往往讲求的就是一个变字。灵活变通,无往不胜。我们的招数基本原理很简单,然而却是变化多端。就说‘缩身入瓶’这一招吧,上次你也见识过了,实际运用时,可以有千百种变招。至于更高深莫测的那招,所谓的‘梦术’[a3],操控梦境乃至创造梦境,更是集天马行空变化万千的创造于巅峰。大师级的‘梦术’熟练者,在自身或是别人脑海中创造一个寰宇,都不在话下……还有诸如收妖术,幻画咒,都是集幻术精髓于大成,有时面对强敌,可以以弱胜强,甚至不战而屈人……”
她开始在皇甫明的梦中侃侃而谈。真真假假之间,就好像幻家幻术那样,让人半信半疑,捉摸不透。
皇甫明听闻此,不由得打断道:“这太难了,我肯定学不会,更不要说运用了。”这句话倒是他在梦里的实话。岑思甲说似乎很轻巧,然而在他看来,就算在梦境中,也是玄乎异常。
岑思甲忙不迭地纠正他道:“好徒弟,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知道么?这些幻术都是最巅峰的幻家招式,要是那么轻而易举地被你学会……就算是练太极,也要几年几十年的反复练习。更不要说我们这家变化多端的术式了。况且,幻术的练习,往往更在乎的是修习者的天赋悟性,普通人就算知道法门,没有那个潜质,练一辈子,充其量也就是个蹩脚的魔术师……不过我相信你的潜质。”
她边说着,手中无端端地多了一个玻璃瓶。瓶中烟气缭绕,似梦幻般地散发着绮丽的颜色。岑思甲于是说道:“我们接下来将从最简单的幻术开始学起。”
“最简单的幻术?”皇甫明不由得诧异地问道。
岑思甲指了指瓶中的烟气,解释道:“没错,最简单的幻术——不过需要一点简单的化学知识。不过不要小看这最简单的招式,事实上做到极致的话,还能点石成金!”
“点石成金?”
“就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点石成金。放在道家,这叫做炼金化丹。而在我们幻家范畴里嘛,只不过是利用现有的材料,学习如何制造迷迭香而已。幻家先祖有云,所谓mí_hún香从遥处来,闻者梦醉不思哀。”
很快梦醒时分,皇甫明从床上半坐起身,一回想起今晚的梦境,简直哭笑不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床头柜的上层抽屉,那里面常常放着皇甫明用于止痛的阿司匹林含片和安眠片。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却觉得那就是岑思甲所谓的‘迷迭香’。
正想着,他脑子里还是回荡着岑思甲在梦中的叨叨细语。十分努力地在床头缓了半天,他发觉自己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那些声音。
这时,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床头的投影钟显示着凌晨三点的尴尬时间。皇甫明试图静一静,然而在鬼使神差之下,他半坐在床头,竟然又睡着了。
岑思甲在梦中卷土重来。
似乎今晚的梦中授课进度很快,当皇甫明回到梦中时,她的幻象似乎早就预料到皇甫明会出现开小差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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