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太子殿下现在何处?”瑞珠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初惜,朝着东南问道。
东南也是个机灵的主,一听这话立马答道:“看这时辰,殿下许是在国子监上徐大家的课了。”接着转头憨笑道:“瑞姑姑,您是否随奴才跑一趟,把这点心的做法”
瑞珠忽然想到了什么,顺口而出:“据奴婢所知,这小笼包好像是江东一带的美食啊……”
“没错!我生在江南的小溪旁,长在江南的街市边,这小笼包自小吃到大!皮薄肉香,可好吃了!”初惜怀揣着对家乡怀念且自豪的心情说道。
瑞珠讳莫如深般笑道:“那敢情好啊!不如主子你也和奴婢去蕙兰宫走走,顺便散散心,舒缓一下心情,或许,没准,保不齐还能碰见太子殿下哦——”刻意上扬的尾音,让说话人的语气带了些许暧昧。
初惜初闻此言,满脸的迫不及待,光听到最后一句话,就热血沸腾。可瞥到桌上的画作,转念一想,却是万万寸步难行了。
她,答应过太子爷的。她,发过无悔的誓言。
“主子?”
“公主?”一旁的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彼时,初惜颇有难色地踱了踱步,微蹙黛眉,最终长叹一声道:“哎——我还是不去了,瑞珠你放心去吧!小笼包一定要交代厨房里的师傅们做的好吃些,一定要让太子爷喜欢才行!”说到最后,竟一脸认真。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注意自己说这话时,竟连续用了两遍“一定”,这般强调,是为哪般?初惜平生第一次学会真正关心一个人,如果唐老爹知道,想必是很欣慰的。可是,那人偏偏与她有着天悬地殊的云泥之别。
如今的初惜还未顾及到这些,她只知道敢爱敢恨,甘愿付出。
瑞珠显然顿了顿,之后才柔声应下了声,叮嘱香菱,告了辞才随着东南朝蕙兰宫方向走去。
方才,她似是从自家主子的眼眸里看出了一丝为难,一丝期盼,还有一丝讳莫如深的自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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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亥时
“解开此迷,你才能来见本宫——”
初惜一整天窝在床上,脑子里稀里糊涂地回荡着夏侯子淳的音容笑貌,那身形轮廓在眼前久久不散,使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折腾得实在是受不了,便干脆起来,轻声轻脚地走到茶桌边上,生怕惊动了门外守夜的小宫女。
她长发披散在身后,只着雪白的里衣便起来了,连件外裳都没披,便踱到窗边悄悄开了窗。迎面吹来凉爽的夜风,吹拂过初惜的脸,也吹拂过她的心,沁入心脾的舒爽和畅快。
她大口地呼吸着。
随后,借着窗棂外倾泄而入的皎白月光,望向那副平摊在桌上的画。
“我想我真是病了。”望着望着,初惜忽然自嘲一笑。
心病还需心药医……夏侯子淳你可愿来医我?夏-侯-子-淳,太子爷……太子爷…呢喃成痴。
望了眼天边深沉的夜色,初惜复又垂眸。
画卷入眼,飞鸟、青山、和尚、提水、上山,眼前的画仿佛深深地放大在眼前,让她莫然看清了什么,看清了原本看得到却总被自己忽略掉的东西。
画中之谜,山中僧,时辰……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日暮西山,飞鸟还巢,和尚上山,目的都是自己的家。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源于一个字“归”,通俗讲就是“回家”。
太子爷所说的“时辰”便是临近傍晚时分,是了,她都未曾注意画中天色以及鸟儿的去向,人儿的归处。
当她意识到这些时,竟兴奋得一夜未眠后,原本打算翌日去东宫告诉太子爷的打算还是泡汤了。
因为,初惜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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