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照例是那个长相可巧,说话如黄莺出谷般好听的小香菱敲开了卧室的房门。恰巧,初惜也已醒来,许是她下床喝水的动静惊动了香菱和其他守门的宫人。
香菱一进来,身后又有两个宫女陆续进来,把手上的饭菜有条不紊地放到圆桌之上。
香菱则端着一盆新打的热水和洗脸巾径直走到床边,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搁在铜架上,方才恭恭敬敬地道:“公主,您可以来洗漱了。洗完脸,您就可以用早膳了。”
初惜闻言“嗯”了一声,这样的待遇让她一时适应不了,可以用“受宠若惊”这四个字来概括她此时的心情。跟着早起口干得紧,她又忙灌了几杯水下肚,这才解了不少。
这时,摆早膳的两个宫女退至一旁。其中一个见初惜还在喝隔夜的茶水,忙上前制止:“公主,这茶水都凉了,喝了对胃不好,还是让奴婢去沏壶新的再喝吧!”那宫女的声音极其温和,让初惜想到了温柔贤良的皇后娘娘,她不禁抬头看了她两眼。
“诶?你看着有些面生啊!之前在‘朝阳宫’中都未曾见过你!”她站起身笑问道。
初惜看这名宫女好似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分外端正,眉宇间依稀藏着一丝温婉谦和之气。看上去倒是比其他宫人都显得安稳踏实许多,而且还会对主子喝隔夜茶的行为出言相劝,不禁疑惑她朝阳宫中可有这等稳重人才?
“回公主,奴婢叫瑞珠,是新来的。”她行了个屈膝礼,低眉顺目地介绍自己。
新来的?不会吧!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这宫中呆了许久的样子,恩……准确的说是有种颇具宫中经验的感觉!果然下一秒就证实了初惜的想法是正确的。
香菱走出内室,笑嘻嘻地对着初惜说:“主子,瑞珠姐姐在这宫中颇具资质,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她是皇后娘娘派给您的,因为今天才正式到朝阳宫当差,你先前自然未曾见过了!”
初惜跳起来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如此!呵呵……皇后娘娘可真是个好人呐!”说着,她又看向瑞珠,满脸笑意地道:“瑞珠,我看戏文里说的在皇宫里,主子们要多揽一些有资质的人给自己出主意,以后还望你多加提点啦!呵呵……”
“是!奴婢定当全力相助!”瑞珠向初惜献出一片赤诚之心,微微一笑接着道:“先前皇后娘娘就嘱咐奴婢要好生照看公主您,万不可有所差错!”
“呵呵……我在这里先谢过皇后娘娘了,诶?不对啊!娘娘如此看重于我,我得亲自跑一趟‘蕙兰宫’去谢恩!嗯,就这么办!”初惜早已跃跃欲试,准备去见皇后,香菱却在此时泼了记冷水,出声提醒道——
“主子,奴婢看您还是先行洗漱,更衣打扮,再吃完早膳,才好去皇后娘娘那儿谢恩吧!”
看着香菱那副认真的模样,初惜轻笑出声。看来之前她的确没选错!这香菱小丫头很投她的性子,往后在宫中也还是有人陪她玩耍嬉闹,她就不怕寂寞了!
“瑞珠姐,我去帮公主沏壶新茶吧!”这会儿出声的是刚随瑞珠进来的另一名宫女,名唤“可巧”。她得了瑞珠示意,她便又向初惜屈膝告退了。看来瑞珠在宫人的确实是颇具威望的!
见到可巧的第一眼,初惜就觉得她说话轻声细语,长相可人小巧,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谁知她的名字恰恰就叫作“可巧”!
宫中规矩每宫主位要选出两名贴身宫女,随侍身旁,她便选中了香菱和可巧。她欣赏香菱的活泼率真,可巧的恬然自知,二人可算是她的左膀右臂!这回再加上一个聪慧稳重的瑞珠,还真是如虎添翼啊!哈哈……
初惜心里高兴着,接着含了口茶水,嘴巴里“咕噜咕噜”一阵翻滚后,一口吐在痰盂里,转头对香菱笑道:“香菱,你千万不要再‘您’啊‘您’地叫我了,你们也是!听着怪不习惯的,感觉把我生生叫老了十几岁呢!哈哈……”
说着,她又回身低头,将水泼在脸上,拿起毛巾重重地擦了几把脸。
转眼却见香菱欲言又止的样子,初惜忙出声问道:“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奴婢只是觉得主子很不一样!”香菱也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心里话憋不住,终于诺诺地说了出来,又低下头去。
“哪里不一样?”初惜好奇地把脸凑到香菱面前,问道。还没等对方开口,她又好像恍然大悟般拍手笑道:“哦~~我知道了!我是江南人士,从小就喜欢吃鱼抓虾,粗野惯了,定是口音和习俗与京都人不同吧!”
香菱闻言猛然抬头,摆着手道:“公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随后又恢复前天初见她时怯生生的模样,低着头就要跪倒在地。
她……她又说错什么了吗?初惜眨巴了几下眼,愣愣地听到一声膝盖落地的闷声。
一跪一站,那气氛完全就是你主我仆的紧迫感。初惜不禁心下疑惑:难不成宫里都不讲一点儿人情味的吗?这些宫女太监的一个个怎么都那么怕主子啊?还有,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初惜摸了摸脸,微一瘪嘴,忙上前扶起这个长相秀气的小宫女,为难地道:“香菱,以后啊~~在咱们朝阳宫的宫人们,千万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你们一跪,我的头就犯晕,实在是承受不起这一拜一磕头的!外人面前也就算了,在这宫中能不跪就不跪,知道了吗?”
香菱展颜一笑,或许是平生从未遇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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