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带我回来的？”
“对。”
谨林抽出了放在裤包的手，放下卷在半中央的衬衫袖，他朝外走去。
林开起身，衣服还是昨晚的衣服，并没有什么不妥。她穿着那双奇大无比的拖鞋，跟上了男人。
“所以，那个男人去哪儿了？”
谨林已经披好了外套，站在门处，他的皮鞋不是亮色的，林开低着头，对穿着打扮一类的东西，她一向不熟悉。
但第一次觉得男人穿皮鞋竟然能够这么好看。
“牟言会处理。”
他没有带包，一只手重新放会了裤包里，右手打开门，谨林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林开。
“他已经替你请假了，今天你可以在家休息。”
林开的大脑还没有开始运转，谨林已经关了门出去。
林开踱步，来到了阳台，她毛茸茸的外套很暖和，今天的天气不错，她目送谨林。
男人每一步都走得很沉稳，林开想到他的笑容，和现在这样稳重的性格全然不附和。
她的眼睛大概扫了一遍，自己手上，正是刚刚谨林衣服里掉落的名片。
谨林，外科医生。
她忽然有点同情王承楠起来，傻大毛，你的路似乎还很长。
林开打开了阳台的门，微微一笑。
如果真的能成，王承楠，这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她打开手机，把女人的电话号码划了出来。
信息已经发了过去，林开捂住嘴，因祸得福！
运气，不算太差！
林开只是脸受了些伤，其他还好。她并不畏惧男人再次找她的麻烦，她觉得，昨晚牟言的出现，或许就已经注定了，她是幸运的。
她根本就没有听清谨林说的最后一句话，牟言其实，已经替她请了假。
恍恍惚惚，她还被幸阿姨猜疑了一番。
李丽粒就在研发部的前台，她走了过去，有些犹豫，中途却被李丽粒看到了。
女人冲她招手，林开有些尴尬站在那里，她挪动过去。
却听到李丽粒的声音。
“林开，你真不老实。”
“牟言是你男朋友是不是？”
她摇头，李丽粒忽视……
“难怪了，”
李丽粒咬住笔头，黑色的粗框眼镜今天已经换了一副细一点的。
“难怪上次你被秦惩罚，牟言会帮你。你知不知道，我们研发部的女子，好多都找我要牟言的联系方式，如果她们知道牟言已经名草有主啦，肯定都会死掉……”
李丽粒其他的话，林开自动删除了，她坐在不远的咖啡馆里。
什么也没有点，她就静静地坐着，牟言，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为什么会替自己向秦求情？
其实，原来，牟言早就知道了她和他在一个公司里面工作。
林开不懂，她没那么自恋，还不会幻想到牟言是因为暗恋了自己很久才会替自己辩解。牟言对她的感情，她似乎是清楚的，就像，她对许荣荣和她对加菲猫的感情一样。
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牟言。
吞了吞口水，她划下了接听键。
“你到公司了？”
“嗯。”
“在哪儿？”
“百货大楼的咖啡厅。”
“等我下班。”
牟言不等林开反应过来，已经挂了电话。
就这么简单。
两个人的对话，就这么简单。
林开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屏幕，叹了一口气，她有些沮丧。
和牟言的对话，从来没有超过一分钟的时间长度。
没有起因，经过，结果，简单得如一张白纸。
她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自己要求得太多了？以至于什么都嫌弃。
牟言说等他。
那就等吧！
林开痴痴坐在咖啡厅，看着幸阿姨忙前忙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为什么，牟言不告诉我，是他帮助了我？
第一天上班就知道我们是同一个公司，为什么不告诉我，反而瞒着我？
牟言，你要我等你，究竟是因为什么？
林开觉得自己似乎过于矫情了，本应该高兴的事情，她这样觉得。
可是，她的心，同时经受着爱情和良心的炽烤，她好难受。
林开甚至一刻都没有忘记。
覃欣柔，那个待自己如生命的女人，她的灵魂时时刻刻在警示自己，林开，别做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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