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说一下名字。”
李丽粒的声音并不粗暴，林开看着她，黑色的眼眶下，还是含泪的眼，刚刚被男人训斥过，任何反驳之力都没有，很可怜，林开并不想为难她。
“李小姐……”
林开想要开口，女人可怜的样子，她不忍心。她不是管事的，也没有权力做这个决定。林开讥讽地撇撇嘴，一定是这样的吗？就应该弱肉强食吗？可她并不是一块肉。也不会任人宰割！
“我叫林开，树林的林，花开的开。”
她转身走了，原路返回，不高的鞋跟踢打着阶梯，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等着吧！
或许自己的主管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了，很快就会告诉她，不可以在这里上班了。今天不是第一天，自己也许会有工资吧！她笑得勉强，到了办公室。幸阿姨还在忙。
“阿姨，我送过去了。”
女人点点头，换了一个接电话的姿势。
软绵绵，趴在桌子上。大家都干劲十足，林开一人独自毫无精神。
“花开，你再替我送一份文件！”
幸阿姨的声音不急不慢，林开接过了。没有半点犹豫，走就走吧！反正我一人被骂了，与其让另外一个人再被骂得狗血淋头，林开想，这种事情，一个人下地狱就够了。
再次上到十八楼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她瞥一眼，前台竟然没有人。
李丽粒依旧在那里恭敬地做自己的事，黑色西装的男人此刻不在。
林开走了过去，将东西递给李丽粒。
“这里是另外一份。”
“谢谢！”
李丽粒回应得很有礼貌，林开苦笑，转身便走。
“文件到了吗？”
男人穿的不是西服，从里面走了出来，林开没有回头，尽管她觉得男人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算了吧！她这样说，即使是牟言，她也不会再回头。
“谢谢。”
牟言接过文件，大概浏览一次。
“电梯坏了，项目部的人走楼梯上来，所以晚了些。”
“我知道。”
牟言没有抬头，回应李丽粒。
“好的。”
李丽粒依旧礼貌回应，她觉得这个新来的年轻人，做事方面，虽然不大爱言辞，总比一出口便骂自己的主管好太多了。
她拿着写有林开名字的纸张，走过了牟言。
掐好这个时候西装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文件到了没有？”
“到了。”
牟言说。
“名字记下来了？”
“记下来了。”
李丽粒顺手就将纸张递了过去。
“林开？”
男人咀嚼这个名字，又进了里面。
“怎么了？”
牟言侧过身，他问李丽粒。
“刚刚电梯坏了，送文件的女孩从楼梯上来，迟到了。秦让我记下她的名字。”
牟言点头，道了声谢。
“微胖吗？”
“嗯，年纪挺小。”
李丽粒笑着回应，牟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身也跟着进了。
回家的时候，林开沮丧，索性也饭也没打算吃了。灯是关着的，她在微微的黑暗中独自思考，若是回家，她怎么会甘心。楼道的声音不大，林开听到，牟言回来了，她拿起了手机，看了看，八点。
嗯，是八点。
六点她准时下班，研发部下班的时间与她一模一样，她抿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或许，他去接女朋友，顺便吃了顿浪漫的晚餐，或者还在饭后一起去散步。
总之，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一夜没怎么睡觉，反复都是牟言的背影。
几天了，林开有些疑惑，那个西装的男人并没有找她的麻烦，幸阿姨偶尔也会叫她帮帮忙，李丽粒依旧微笑回应，安然无恙。
这天回家的时候，林开特地买了些猪蹄，她爱喝藕炖猪蹄汤，还没到七点，厨房已经开始溢出香味。叮叮当当，林开将围裙随意绕在她的腰上。与上次相比，她想，自己做的东西已经很多。菜包里多了一份新鲜的蔬菜，她仔细地摘着，她清楚地记着，上次一起出去，她做的莴苣，牟言夹了很多。
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菜。当然，林开什么菜也不爱吃。
她想，今天莫名的开心，既然都身处异乡，牟言每日也是吃的工作餐，好虽好，可她总觉得不够完美。
如果，能够每一天都能亲手做饭给牟言吃，那一定很幸福。
林开微笑，窗外渐渐明亮的路灯，低矮的树，摇曳在寒风里，而家里，好温暖。
八点钟，牟言旋转门把的声音准时响起。
林开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打开了门。
男人显然是感觉到了，微微一怔，转过了身来。
林开看着他，表情有些僵硬，冲他微微勾了勾嘴。
“牟言，今天我炖了汤，你喝一点！”
她说得很直白，牟言的眼神她看不懂，目不转睛，男人忽然开口。
“你今天很开心？”
开心？林开是的很开心，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开心的根源是什么。回了家，她的心情忽然又变得不一样。明明自己开心的原因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没有找自己的麻烦，而在等待牟言的时间里，她又变了心情。
“喝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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