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蜀山,由于掌门鹤云在乱战中身负重伤性命垂危被迫退位,蜀山教内事务由师弟观鸿代为掌管,对外则由大弟子元逸继任掌门带领蜀山弟子共抗天决来袭。
蜀山门外一片混战,狼烟与战火遮蔽着洞天胜地本该有的碧空青山,深居蜀山腹地的箫筝阁仍旧一片安宁。青翠的竹叶萧萧落下,划过江云轩静谧的面庞,他轻轻闭上眼睛。穿过竹林,一名年少的小弟子匆匆跑过来,到他身后焦急的拉拉他的衣袖:“元靖师兄,掌门师兄有事叫你过去。”“嗯?”沉浸于思绪中,江云轩良久才过神来,那名小弟子回答的声音很低,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元靖师兄,鹤云师伯他……他……他快不行了!”“师父?师父……”不等小师弟在说些什么,江云轩如梦初醒像,是不敢相信这一切:“师父他不会有事的!”疯了一般冲向鹤云的单房。
还未进门,入耳的一片呜咽声,已让江云轩心里咯噔一下,放缓了脚步。师兄元逸同一众弟子围着跪在鹤云榻边,泣不成声。“云轩…云轩…”病榻上的鹤云在昏迷时也不是念着他的名字,江云轩潸然泪下,凑近跪下执着鹤云垂在薄被外冰凉的手:“师父,云轩来了啊!师父,再看我一眼,哪怕就一眼也好。”
令人喜出望外,江云轩的到来,昏迷已久的鹤云竟真的睁开了眼睛。蜀山门内的人都知道,江云轩是前掌门最爱的小弟子。他吃力的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江云轩头:“云轩啊,师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江云轩抹干眼泪,认真地看着鹤云:“师父,云轩长大了,师父不用再担心了。”
鹤云昏沉的目光炯炯有神起来:“云轩,师父要你发个誓……如若有一天有由你执掌蜀山,必要唯以苍生为念,切不可囿于一己之私,你可能做到?”江云轩紧紧握着鹤云的手:“凡是师父教诲,云轩必当竭诚奉行,谨遵师命。”为表决心,仍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鹤云点点头,躺平闭上眼睛:“你能说到、做到,师父就放心了。师父累了,让师父睡一会吧。”数百年来操劳于蜀山诸事,还是第一次睡得这样安详。这次睡去,他再也没有醒来。
偌大蜀山,却没有人敢将鹤云故去的消息告诉高居在金殿里的虚天。皆言真人无梦,数百年来,这还是虚天一次做梦。“睿儿……”惊醒,他摸了摸眼角,泪痕未干,原来即便是再般压制,也终究断绝不了七情六欲。“虚天仙尊,或许我该叫你玉风,对吗?”这陌生而熟悉的声音,站在床边的人,让他分不清梦与现实:“睿儿?”手中的摄魂铃、血玉珊瑚纹的南疆衣饰、一头纷飞的紫发尤其是那双银色的眼瞳,是她,绝对不会有错。
相对,虚天凝噎无语,只等到她冷冷一笑:“司空睿,她早已死在最爱她的你手下了。这一世,我叫墨辰。”千万根紫发刺入虚天体内,撕心裂肺的痛苦,那般坚强的他惨叫一声。无人理解与风数百年的煎熬,就像无人懂得墨辰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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