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在前几天就已经回了牛头村,在路家庄待了大半年,一年到头回去孝敬父母也是在情理之中。如果说有遗憾的话,应该是没有将与路芊的婚事定下来吧?不过叶晓瑜看他们俩这光景,估计明年肯定是**不离十了。
但路家庄今年却完全没有了过年的气氛,不仅没有,还是愁云笼罩,因为路一守到现在,不仅还没有回来,而且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南苑作坊里的女工都已经回家过年了,其他的也都是短工,干完了活,结算完工钱,也早早的离开了路家庄。
偌大的路家庄,就只剩下江萍、叶晓瑜她们几个,全部都是老弱妇孺。
估计是怕影响到家里孩子的情绪,江萍在大家都在的时候,依旧表现的云淡风轻,有时候还会与路芊逗笑几句。但在私下底,叶晓瑜好几次从北苑屋子前经过,都看到她一个人站在窗前,一脸愁容,眉头越来越紧,每次这个时候,叶晓瑜很想上前安慰,但却不知该用何种方法开解,其实路一守没回来,又无音讯,旁人说些什么都没有用。
路一守没有回来,江萍也没有心情。年货之前随便交代老五采购了一些,又叫庚叔随意的糊了两个灯笼挂在大门口,将仓库里去年用剩下的春联贴上,也算是完成了过年的装扮了。
一年的好天气,却在临过年的这两天下起了雨来。
淅淅沥沥的雨声,被雨水冲刷的石板路。光秃秃的树干,连带着毫无生气的院子,把南苑的一切都变得阴冷起来。
叶晓瑜缩在椅子上,将脑袋搁在桌子上,盯着屋檐处纷纷落下的雨滴,脑袋有些空白。其实也不是叶晓瑜不想动脑,实在是太过于阴冷,脑子被冻住了而已。
因为雨天,路芊没有过来找她,而叶晓瑜也懒得冒雨出行。便索性各自窝在屋子里。无所事事的盯着窗外的大雨发呆。
其实不算是无所事事,路一守还没有回来,这应该算是件大事了吧?只是江萍对此一直三缄其口,叶晓瑜也不知该怎么开口问。
抑制住脑子里不断飘过最坏的片段。叶晓瑜开始用发呆麻木自己。不会的。路一守只是因为雨雪天气或者其他急事耽搁住了而已。都做了那么久南下的生意,而且走的都是官道,还有镖局护着。怎么会突然出现问题,这说不通。
可越这么开解着自己,脑袋里那些片段就变得越清晰,好像远处正在发生着一样,真实让叶晓瑜无法再漫无目的的盯着窗外的雨。
这样的情景,让叶晓瑜想起自己在前世的父亲。
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叶晓瑜的父亲放弃了稳定的“铁饭碗”工作,转而下海经商。那时的通讯还没有多么发达,而叶晓瑜父亲又是做的外贸生意,经常要去到东南亚一些国家运货。在某天她放学回家的时候,发现她的母亲神色焦急,坐立不安,但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像往常一样交代叶晓瑜吃完饭上楼做作业。
那时叶晓瑜还小,也没有多想,但一连几天下来,她母亲都是这样的神色,即使叶晓瑜再单纯也感觉到了不对。后来她躲在门口偷听她母亲与邻居的谈话才得知,由于天气和禁行的原因,家里与她的父亲失去了联系。虽然最后叶晓瑜的父亲平安回来,但那段在家中等待的日子,无论时间过了多久,都会深深的烙印在叶晓瑜的记忆力,根本无法抹去,只因为太过于痛苦与难熬。
叶晓瑜实在讨厌像这样对未来无法预期的等待,就如行走在看不见光亮与尽头的岩洞里一般,源源不断溢出的恐惧感与胡思乱想,像无孔不入的细小虫子,最终将人全身腐蚀。
有时候她甚至会自私的宁愿自己就是那个失踪的人,将这样无尽的煎熬留在身后,让他人承担。
雨还在下着,屋子里的炭盆好像一点作用也没有,冰冷感觉越来越明显。
叶晓瑜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棉布外套披上,套上加厚棉鞋,撑开雨伞,走出了屋子。
她实在受不了这样无尽的等待,脑袋里不断冒出来的想法与拼命想要抑制的行为,让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好好的一行人,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说的再难听点,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得寻求个结果。
所以她打算去找江萍,也管不了礼数不礼数的了,都已经到除夕了,路一守却还未回来,是横是竖,她总得给个说法吧。
可叶晓瑜才走出南苑的大门,就撞上里迎面走来的路芊。两人都撑着伞,一碰,瞬间全身都是雨水。
“叶晓瑜,我正要去找你,爹出事了……”
路芊顾不上拍走身上的水珠,紧紧的抓住叶晓瑜的一只手,神色紧张的说道。
几朵乌云的加入,让天色又变暗了些。
雨滴密集,落在伞面上,瞬间又向四处弹开,发出轻快的声音。
脚底感受到寒意,叶晓瑜低头,发现她刚穿上的棉鞋已经全部淋湿,松垮垮的套在脚上,像一团破布。
自己最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如约而至。
路一守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回来,先前以为是大雪封路的原因,可官道都已经解封很久却依旧不见路一守的身影,江萍便有些担心。但她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就去找了泉秀村的里正刘尚忠,让他想想办法托人打听一下。
刘尚忠一向与路一守交好,听说路一守没有按期回来,他心里也急,便赶紧托了在越京衙门里当差的熟人打听,但这一打听就打听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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