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唱歌的女孩子倒也直爽,一理刘海,道:“喝酒可以,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别看我在这种地方卖唱,可是我卖艺不卖身。”
刘小建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竖起拇指道:“有意思!爽!哥就喜欢你这种脾气。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嫣然一笑,落落大方道:“我叫小美。”
刘小建把那叠厚厚的钞票往女孩子面前一丢,道:“小美,今晚你能把我哄高兴喽,这钱都是你的!”
小美在刘小建身边坐下,扫雷一眼桌上的钱,伸手在里头抽出三张,边抽边道:“我这种啊,陪你喝酒就只值这个价。”她将三张百元钞票捏在手上,摇了摇。
刘小建眼中一亮,颇感兴趣地盯着小美,端起杯子说:“哟!有性格,够爽快,不过我喜欢!没想到这小县城的歌厅里,还有这么见钱眼不开的女孩子。”
小美也端起杯子,陪他喝了一杯,又道:“我们是靠出卖劳力赚钱的,,我也不贪心,该要多少就拿多少,最起码清清白白,比那些贪官们干净多了。”
这话就像刀子一样,狠狠戳在刘小建心口上,他顿时脸色大变。
林水森知道要坏事,对小美怒道:“叫你过来喝酒,不是听你扯这些乱七八糟的!”
刘小建忽然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对林水森道:“水森,咱们走吧。”
说罢,起身将钱拿回手里,揣进口袋,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酒吧,丢下一脸愕然的小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得罪了这位老板。
对于刘小建来说,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在最近的一个月逃亡生涯里,这种夜晚已经习以为常,每到晚上睡觉,一合上眼,刘小建就梦到一副冰凉的手铐,咔擦扣在自己手上,然后就惊醒了。
今天晚上依旧不例外,他一直到了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睡去,凌晨六点,天蒙蒙亮就醒了。
一摸席子,湿了个透。他起了身,走出院子里。
这是林水森在云南朋友安排的一个小院子,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租下来的,独门独院,前后两个门口,出了门都是小巷子,四通八达。往东走是一片山林,往西跑就是一大片农田。
院子里,一个马仔靠在一张躺椅里头,呼呼睡得正香。
刘小建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天气似乎有些阴郁,没看到要出太阳的迹象。
他踢了踢躺椅的脚,叫醒了马仔,说:“你出去周围转转,看看有没有生人。”
那名马仔揉着惺忪的睡眼,极不情愿起了身,拖拖踏踏出了门。
等人走了,刘小建点了根烟,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然后到了后门,推开门往外开,之间外头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再回到前门,伸头往外一看,也是静悄悄的。
他觉得这种安静十分诡异,平日似乎还能听到早上出门的人声,今天怎么这么静了?
马仔回来了,对刘小建道:“大哥,鬼影都没一个,别说生人了。”
刘小建抽着烟,似乎在神游太虚,什么都没听见。忽然,他扔下烟头,对马仔说:“你赶紧把大家叫醒!要撤!”
那个马仔还是稀里糊涂,愣了一下问:“撤!?为什么?”
刘小建道:“我觉得不对劲。”
马仔最近早就习惯了刘小建这种神经质,以为他又是在犯心病,神经过敏,不过刘小建是老大,他说啥就是啥。
马仔挪进了屋子里,去喊醒其他人。
刘小建等了一分钟,却急了起来,一种不祥预感在心头上空就像一片越来越浓的乌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从后门溜出去,然后沿着一条小巷子往前走,最后小跑起来。
忽然,远处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几乎吓得尿都流了出来。
只见远处的路口旁,依稀看到十几个穿着绿色警服的人,正在布置着什么,周围停着几辆警车。
操!出事了!
刘小建现在顾不得通知别人了,调了个方向,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打给林水森:“雷子都到了,你们赶紧跑!”
说罢,没命一样朝前冲去,这边是西边,只要过了一个小山坡,再过一条小河,就是大片的原始森林,只要进了森林,公安就没那么容易抓住自己。
忽然,身后似乎传了一声吆喝,然后听见有人在喊站住。
刘小建当然不会站住,这不是束手就擒吗?他现在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平时沉迷酒色,怎么就没多锻炼一下,以至于跑得那么慢?
跑了一段,后头忽然传来一声枪响。
砰
清脆的枪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刘小建顿时魂飞魄散,脚下一滑,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这一摔,把他摔得够呛,刚想爬起来,一动,脚就一阵钻心的痛,刘小建自己也不知道是骨头断了还是崴了脚。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人躺了个大八叉,仰面朝天。刚才还阴郁的天气,这会儿忽然放起晴来,薄云消散,天空蔚蓝,东边隐约露出太阳的半张脸,阳光金灿灿的洒遍了山坡,一片金黄。
后面的人终于围了上来,几个武警端着八一冲锋枪将他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人分开武警,缓缓走到刘小建面前。
刘小建一看到来人,忽然笑了,道:“林安然,呵呵,是你这个老冤家……”
林安然蹲下来,笑眯眯对刘小建道:“怎么?刘总不跑了?”
刘小建深深呼吸一口气,草丛里一阵泥土发芳香直扑鼻孔,他忽然感觉无比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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