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安然几人在老野大排档宵夜的时候,滨海市麻城区一处偏僻的海滩上,刘小建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似地在沙滩上走来走去。
“怎么还没来!?”他看了看手上的劳力士表,转头对坐在一块礁石上的林水森道:“水森,船家可靠不?”
林水森道:“放心,老鱼帮我们走了那么多年的货,应该信得过。”
一阵海风吹来,一旁的礁石上,马海文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缩了缩脖子,他站起来,四周望了一眼。
远处,市区的灯火清晰可见。他心中不由生出无限落寞,感慨道:“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此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
许久,黑暗的海面上传来木壳船突突的柴油发动机声,所有人刷一下都站了起来,林水森急忙从随身的行李包中掏出一根手电筒,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按亮了三次灯光。
很快,海上依稀出现个黑影,船头有人也亮了三次电筒。
“是老鱼!”林水森大喜,对刘小建道:“我就说老鱼靠得住嘛。”
很快,渔船驶近海滩,两条黑影从船头解开一艘拖着的小船朝这边划来。
“森哥?!”靠了岸,船头上的黑影警惕地朝这边轻轻叫唤着。
林水森朝他挥挥手,也是压低声音叫道:“老鱼,是我,水森!”
双方接上了头,林水深领着头上前,也顾不得沙滩上的海浪,率先跳上了船,然后对刘小建几人一挥手:“快。”
几人也顾不得体面了,踩在岸边的沙泥中,一深一浅走到船边,狼狈爬上了小船。
船家老鱼调转船头,朝大木壳船驶去,等上了大船,转了个方向,朝北川方向海域驶去。
过了一小时,离市区越来越远,已经看不到灯火,整个海面上一片漆黑。
刘小建坐在船头,抽出一盒烟,给马海文和林水森各递了一根,几人点了烟,吸了口几口,胸膛里一直跳得厉害的心脏这才稍稍慢了下来。
“马叔,你真的不跟我们出国?”刘小建看了一眼和小情妇偎依在一起的马海文,问道。
马海文有些凄凉地摇摇头,说:“算了,一把大年纪了,跑也跑不动了,还是留在国内吧。我打算去小辣椒的乡下,在那里开个小饭店,如果将来案子平息了,还可以偷偷回来看看。”
林水森道:“老马,我看你还是舍不得你女儿吧?”
马海文点点头,说:“家里的那个黄脸婆自己有单位,我倒是不担心,况且我们俩早就没感情了,倒是女儿,现在在上高中,这次的事情也不知道对她有什么影响……”
他边说着,边抽烟,滨海市越来越远,他忽然想起,昨天自己还在常务副市长的办公室里批阅着文件,就是今天下午,还主持了一个全市工业工作会议,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过去,自己就成了亡命天涯的逃犯。
一时间,竟有些如坠梦中的感觉。
林水森想劝慰下马海文,却无从开口,要知道,自己和刘小建或许还有改头换面能潜回来的一天,马海文却不同,他是常务副市长,如此出逃已经重罪,未来几乎没有什么可能再回来。
刘小建凑上来道:“水森,咱们跑路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林水森看了一眼马海文,见他同小辣椒一起聊着天,示意刘小建到船尾去。
俩人挪到了船尾,林水森朝船头看了一眼道:“马海文执意不肯走,恐怕将来是凶多吉少,咱们去哪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刘小建点了点头,也朝船头望了一下,说:“嗯,有道理。”
林水森道:“早年我回来做生意,在云南那边认识个做玉石生意的朋友。咱们先在北川下船,然后包一辆车直接开到云南边境,让我朋友安排从缅甸出境,再转到泰国去。东南亚这片,我觉得泰国还是比较安全的。”
刘小建觉得也是,缅甸也好,柬埔寨也罢,都比不上泰国。
林水森勾着头,看着海水,发了一阵子愣,忽然说:“香港也不安全了。那天你办舞会的时候,司徒洋同我谈起过,在香港对林安然下手的那宗案子有些麻烦。俩个泊车仔已经被抓住了,丧狗已经跑路,躲得不知所踪。现在重案组的人在盯着司徒洋,又逼着龙叔交人,最近听说在铜锣湾和尖沙咀扫了不少龙叔堂口的场子,就连深圳这边的大陆公安,也对龙叔帮会投资的一些场进行了扫荡,几乎是天天都扫。这样下去,龙叔这种老江湖恐怕会将丧狗交出去,加上现在滨海市的案子一发酵,司徒洋是跑都跑不掉了。”
刘小建说:“这个我们就管不着了,顾得了自己再说吧。幸好咱们手里还有钱,到了泰国,过好日子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其他人,各安天命吧。”
林水森黯然点了点头,走到船舱里,问老鱼:“老鱼,什么时候到北川?”
老鱼撕扯着一把鸭公声道:“明天,明天十点左右到北川的东港市,在那里靠岸,那里是个小港,应该安全。”
林水森说了声谢谢,回到船尾,对刘小建道:“咱们还是睡一下吧,跑路也要养足精神不是?明天十点才到东港市,之后咱们就同马海文分手,他自己跑他的,我们包个车直接进云南。”
刘小建苦笑着,说了声好,人靠在船舷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合眼,脑子里全是在滨海市叱咤风云的岁月,想起了那些斛筹交错美酒美食的日子,然后忽然又闪过手铐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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