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柯听出了沈苏姀语声的奇怪,思忖一瞬还是道,“师父自然知道我家中之事,然而他乃是方外之人,对这些并不多管,至于我入君临助你师父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师父知你不易,自然想多个人帮你,你的那些药但凡是问脉养身的都是我自己开与你的,只有你的梦魇之症,我数次为你调养都不见效,后来师父用了他自己的药要我交给你。”
稍稍一顿,孟南柯狐疑的问,“小苏,有什么问题吗?”
沈苏姀的面色已沉暗至极,她反手将嬴纵的大手一握,继续问,“师兄曾说师父收了三个徒弟,除了你我之外另一人是谁师兄当真半分不知晓?”
孟南柯皱眉,随即摇头,“这一点我的确不知,不过那一位是师父第一个徒弟,其人年纪必定都在你我之上,师父是方外之人,也并不若旁的宗门那般一定要我们师兄妹都在面前侍奉日日请安,可饶是如此,我却也早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可是早前那位这么多年师父从未提起过,若非是宗门谱上我拍第二我都不知师父还有一位徒弟。”
顿了顿,孟南柯犹豫的道,“我猜,那位或许已经……”
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是孟南柯的猜测,沈苏姀听着皱了皱眉并未理出个分明的思路来,那边厢孟南柯已经肯定了沈苏姀的不妥,便道,“小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苏姀咬了咬牙,身子忽的一抖,“师兄,九年之前我在九巍山受了重伤,师父知晓之后特地敢来为我疗伤,这件事,你可知晓?”
孟南柯闻言语气也有些沉暗,因为在那之后不久苏家便经历了大变,他看了看沈苏姀才道,“这件事我是后来才知道,那时候我还未曾与你见面。”
沈苏姀抿了抿唇不再问,却是垂眸陷入了沉默,孟南柯见状更为疑惑不解,有些迟疑的道,“小苏,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走前不是去了北魏?是在北魏遇见了什么?”
嬴纵见沈苏姀如此只觉心疼,他心中和沈苏姀想的差不离,然而这件事最受伤的是沈苏姀,若是沈苏姀不想说,他便可以一直不问,眸光微暗,他只将沈苏姀搂在了怀中。
“师兄,我四姐姐为何能主动找到你?”
一片沉默之中,沈苏姀忽的提出了一个万分突兀的问题!
苏瑾,那个化身为南煜郡主的苏瑾,那个一定要和昭武帝同归于尽的苏瑾,她可是也来自南煜啊,且她的目的在一定程度上和沈苏姀与孟南柯的目的相同,若是他们的运气再好一点,若是她和孟南柯的心再狠再坏一点,大秦的皇帝被杀掉,大秦的皇子公主都要惨遭厄运,内乱的大秦,无主的大秦,几乎就是一盘散沙……
若是在这个时候北魏再对大秦发兵,大秦必亡!
沈苏姀对自己将苏瑾也联想顿觉心惊,然而这看似令人难以置信的联想却似乎万分合情合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南煜,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她想的本就是对的?!
嬴纵也在片刻皱了眉,苏瑾的疯狂他知道,然而苏瑾眼下去了楼兰,看起来已经退出了整件事,若非沈苏姀这一问,嬴纵就快要忘记这个人了,可被沈苏姀一提起,他脑海之中的一切节点似乎都连了起来,继而,一张要灭秦的网忽然就清晰可见……
“你说苏瑾?我和你说过,是她自己找的我!”
孟南柯话语之中的疑惑越来越重,想了想又补充,“当时她派人联络我的时候我还觉得十分诧异,我孟阀中人经历了两代早已经隐姓埋名,且自从我入了君临便一直隐藏着身份,却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然而她到底是南煜郡主,或许有什么通天的手段也不一定,又因为……又因为彼时想着复仇之事,我便在确定的了她的身份之后应了她!”
嬴纵和嬴华庭还在,孟南柯言语之间颇有几分顾忌,果然,他这话一落,嬴华庭的身子又挺直了几分,和他离得愈发远了,孟南柯苦笑一瞬,只满是疑问的看着沈苏姀想知道沈苏姀这忽如其来的这么多问题都是为了什么……
沈苏姀暂时没有向孟南柯交代一切的打算,怀疑终归是怀疑,哪怕现在线索分明,可她在没确定之前并不想做任何武断的决定,毕竟这个结果关乎着苏阀的仇恨,关乎着她的信仰,关乎着这十多年来的师徒之情,她只是眼底幽光一闪打定了主意要问问苏瑾!
“我只是随便问问,师兄不必想那许多,眼下我们境况堪危,师兄多想想我们如何才能走出去吧,等走出了这里,一切都会明白的。”
沈苏姀在给孟南柯说,亦是在给自己说,孟南柯是个心思灵透的,他知道必定是出了什么事,可看沈苏姀似乎还在迷局之中的样子他也并不多问。
沈苏姀说得对,眼下对于他们而言走出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夜里不能再走了,先在前面休息。”
嬴纵出声,孟南柯也点头,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沙丘,孟南柯断然道,“到那处沙丘之后的背风之地歇着,先用点干粮。”
失了一匹马,幸而嬴华庭和沈苏姀两方都是做好了远途跋涉的准备,身上都不是没有准备的,然而到底没想到会走入大漠,准备的干粮和水又怎么够,一行人到那背风之地下马,待嬴纵和孟南柯看了看那干粮之后果然都皱了眉。
四人都知明日的一切都还未知,因此干粮和水都用的极少,之后便无人再说话,各自寻到一处地儿靠着沙丘养精蓄锐,嬴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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