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
冷汗湿衣浑身发颤,正与那疼痛斗争的沈苏姀全然不知自己已念了他的名字,更未曾发现外头一直求着自己的香书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声音,连带着那灯火都暗了两分,半梦半醒,半昏半睡,床帏忽然半开,一双带着寒意的大手将她拦腰一捞,尚未反应便落入一个温透的怀抱之中,那熟悉的气息猛地扑来,沈苏姀一时疑自己置身梦中……
源源不断的内力自手腕之间涌入,沈苏姀昏沉的神思终于现出两分清明,抬睫一看,眼前赫然是他刀削斧刻的俊脸,眨了眨眼,沈苏姀一时不确定眼下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唇角微动,却难说出句话来,嬴纵头一低便吻在了她的唇角上。
“莫说话。”
沈苏姀心头一震,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出现在此处,可是她总归知道眼下这并非是梦了,有他相助,她当下知道如何运起内力来压下那巨疼,嬴纵坐在床榻边上,将她半揽在怀里,看着她面色惨白大汗淋漓的样子眼底满是心疼,幸而他来了,若非如此怎知她在自己府中也受着这样的疼,且不知这已经是第几回了,想到早前的殷蓁蓁之语,他的眉头顿时紧皱。
沈苏姀惨白的面色终于一点点的恢复,额上不断沁出的汗意也渐渐退了去,嬴纵一边为她拭汗一边等她运功完毕,两柱香的时辰之后,沈苏姀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眸子,她倚在他肩头,此刻有些费力的转过身来看他,唇角微抿,“你怎地会在此?”
嬴纵眼底的怜惜与心疼尚未散去,看着她片刻唇角一弯,“听你念我的名字,便来了。”
沈苏姀一愣,似乎也零星想起了自己无意识之时所思所念,面上顿时浮起两分微红,她垂了垂眸,深吸口气定了定神,嬴纵见她如此眼底笑意更暖,握住她手腕探了探她的内息,“怎生又疼的这般厉害?既知自己有这毛病,便该时时注意些。”
这语气带着淡淡无奈,沈苏姀闻言却转身埋头在他胸前闷声不语,嬴纵心头一软,哪还能说她什么,默了默才抚着他的背脊道,“眼下可好些了?我若不来你今夜该如何是好。”
沈苏姀无声的点了点头,嬴纵心头稍稍一松,拉起被子将她只着了中衣的身子裹了住,知她需要点时间缓缓,便也语声温透的开了口,“想必你已知道朝中已经提了立后之事,今日我进宫去见了母妃,她提起了你,我心中一时念着你,便来瞧瞧,却不想一来就见你如此,你知我最见不得你这般难受,却是逼我往后夜夜守着你不成……”
温温话语落在耳边,沈苏姀满是疲累的心头暖绒一片,唇角微抿,语声低不可闻的道,“无需你夜夜守着我,不过……今夜……今夜暂允你留下……”
嬴纵闻言眼底微光一亮,此刻沈苏姀娇小的身子尽数埋进了他怀中,独独露出一截漂亮的颈子在他眼前,嬴纵唇角微弯,笑意略苦,摇了摇头将她搂的更紧些,“你倒终于好心了一回,岂不知叫我留下才是折磨……”
沈苏姀不说话,只瞬时抓紧他的衣襟,嬴纵何曾见她如此表露过情绪的,眸色一柔,唇角顿时微扬了起来,薄唇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可话尚未说出口,他忽然皱眉看向了门口的方向,墨蓝色的眸子里闪出两分暗芒,扬起的唇角亦是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当沈君心急匆匆的带着詹氏出现在伽南馆院门口的时候发现适才整个院子里的下人不知为何都不见了踪影,眉头一挑,沈君心朝正厅走去,刚走到正厅门口便看到香书面色微白的站在门口的模样,在她身后,厅门紧闭。
“你不在屋子里守着阿姐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君心一声喝问,当即便走至厅门之前欲绕过香书将她身后的门打开,可他正准备绕过香书之时香书也随他移了脚步,与此同时还将手排了开,眸色闪烁语气僵硬,“少爷,侯爷,侯爷她的病已经好了,眼下,眼下已经睡下了,侯爷特意让香书守着不要去打扰她。”
看到香书竟然敢拦住他的去路,沈君心眉头顿时一挑,看了看屋子里头眸色带着怒意,“香书你好大的胆子,阿姐那般模样怎么可能轻易好转,你不去屋子里守着眼下竟然还敢拦着本少爷去给阿姐看病,若是阿姐出了什么岔子,本少爷要你好看!”
沈君心还欲闯,奈何香书似乎是铁了心不让沈君心进屋子,“少爷就放心吧,侯爷真的没事了,天色已晚,少爷还是回您自己的院子吧,姨娘也是,这么冷的天请回去歇着吧。”
沈君心的眸子顿时眯了起来,朝那屋子里看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对。
还未想出到底是什么情况,站在沈君心身后带着鸦青色披风的詹姨娘已经低低开了口,“屋子里有两人。”
詹氏的脸还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双黑洞一般的眸子朝屋子里淡淡扫了一眼,那语气无关紧要,可也正是此话让沈君心的眸子顿时生出恼怒,扫了一眼这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院子,他心中顿时有些明白过来,怪倒是适才都在为沈苏姀这急病着急的下人们都不见了踪影,却定是被香书遣走了,而能让香书遣走众人又拦下他,还能在这个时候至沈府而不愿为人所知的除了那一位还有谁!
沈君心眸光一暗,“你给本少爷让开!”
眸色一深,那隐隐若现的墨绿之色顿时微亮,香书被沈君心这模样吓得心头一跳,不由压低了语气带着两分哭腔的道,“少爷您就别进去了吧,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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