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正常的人无法想象,想想婆婆这一辈子吃苦耐劳,虽然脾气不好喜欢唠叨挑别人的毛病,但人品并不坏,这些年任劳任怨为家里和孩子都付出了很多,一菲不禁有些心疼。
“去医院检查过了吗?”一菲问。
“应该是去过很多家了,这次是来这边的一个医院再看看。你婆婆跟我说,能干活的时候是福气,说干不动的时候就没用了……”母亲说着哭了出来。
一菲也感觉心酸,拿起电话打给张弛,问他们在哪里,这是她近一年来第一次主动打这个号码,心里有些不自在,看见悠悠在旁边,就拿孩子说事,说悠悠想爷爷奶奶了,她想带孩子去看看他们。
张弛的语气轻描淡写,说他们已经回去了,刚刚送上车。
一菲有些不甘心,问他悠悠奶奶身体是不是不太好,具体是什么情况。张弛平静地说是年纪大了自然的功能性退化,不是什么大毛病。一菲想说如果只是这么简单老人为什么会哭的那样厉害,但也觉察到张弛并不愿意就这件事多说,只得生生忍住了。
放下电话,心里堵的发疼,她惊讶地发现从刚才开始一个声音一直在心里徘徊:如果婆婆真的失明了,张弛该怎么办?
老爸很晚才回来,在公园遛弯,顺便给一个老同学打电话,对方在一个大型眼科医院工作,老爸说起亲家的情况,对方说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不可逆的,病人会承受较大的痛苦,但也只能用药维持,失明是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具体会坚持多久临床也没有统计数据。目前最需要做的是让患者保持一个良好的情绪状态,积极配合治疗,家人也要做好心理疏导和情绪安抚,让患者尽量平和面对生病这件事。
说完这些,老爸重重叹了口气,许久跟一菲说:“休息的时候带孩子回去看看老人,他们也想孩子。你们俩的事你妈和我说了,我的意见是,再想想!”
这是父亲第一次对她和张弛的事发表意见,一菲只觉得心头有千斤重量压在上面。
老爸陪悠悠玩了一会儿就下楼休息去了,一菲催老妈也一起回去,但她不肯,说一菲上班早,孩子早起太难受,要陪着孩子一起睡。一晚上几次欲言又止,但见一菲都没有深谈的意愿也只得叹着气作罢。
躺在床上听着两米外母亲和孩子的呼吸,一菲默默流泪,她真的很不孝,这种时候却仍然只会让母亲担心。
手机嗡嗡响了两下,是短信提示音,一菲才发现忘了关机。拿起来看已经快十一点了,短信是杨宇城发来的:“睡了吗?”
“刚刚躺下,还没睡着。”一菲回道。
“我想你!”杨宇城又回过来。
一菲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眼里含着泪水慢慢打出几个字:“明天就能看见了,我也想你!”,信息发送出去的时候,她的心里充满绝望和悲哀。
半响没有回音,就在一菲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屏幕亮起来:“现在就让我看见你吧,我在你楼下。”
仅仅犹豫了两秒,一菲起身穿衣,轻轻推门走下楼去,内心急切却满是哀伤,她觉得自己真的像一只飞蛾。
看着她朝车子走来,原本静静靠在车门上的人快步迎上去,一把把她拉到怀里,在一菲出声之前印上了急切热烈的吻,好像要把呼吸也从她那里夺走。一菲隐忍着泪水回应他,觉察到他的呼吸中带着浓浓的酒气,慢慢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出来,“你醉了吗?”
“我没醉,只是特别想你!”杨宇城搂紧她,喑哑着声音说。
一菲伸手环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很想你!”说着她更紧地抱住他,心里总觉得这样的时光有一刻便少一刻。
杨宇城把脸颊紧紧贴在她的头发上,双手搂住她的肩膀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意识到他们正如此急切地想要抱紧对方,一菲鼻头发酸,难道他也感受到这一点了吗?
就这样抱了好久,杨宇城才放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睛怎么这样了,又哭了吗?”
一菲摇头,问他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以为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他们要聊到很晚。杨宇城说同学明天有重要的安排,也体谅他还要上班,所以就提前结束了,“而且……”,他说,“我太想你了!”
今晚他已经说了好多遍这句话,一菲忍不住脸上发烧,杨宇城再次把她拥在怀里,轻声说:“总是很害怕,怕一个转身,你就不见了。”
一菲心里一震,这种感觉纵使这些天都在,清醒状态下他也不会说出来的。泪意又涌了上来,在眼泪流下来之前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夜色无声,偶尔有一辆车从路上经过,车灯由明到暗,映衬一对相拥的人影。一旁的路灯发出清冷的光,孤零零地立在路边。
过了好久一菲才想起来一件事,把头抬起来问他:“你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不是”,杨宇城揉揉她的头发,笑她的后知后觉,“代驾过来的,我怎么敢!一会儿你送我回去吧?”
一菲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不会开车!”
杨宇城不太相信,“你没有驾照?”
“有,但我还是不会开车,我害怕!”一菲皱着眉头说。
她天生对开车有莫名的恐惧,至今没有克服,之前一直坐张弛的车也没觉得怎么不便,来到y市后住的地方离医院近,上下班走路用不了多长时间,因而一直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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